“从这些实证可以看出，牛保国的反击已经远远超过必要限度，应当构成‘防卫过当’的罪名。”
法官看向莫思思，她说道：
“我反对。刚才说了，我当事人年纪太大，在公安局受审时，不清楚事情严重性，说了很多夸大自己能力的不实之言。我想让他重述一遍在废墟上的打斗过程。”
“我反对！被告人会在律师协助下，更改成对他有利的陈述。”公诉人说。
“被告人有权更改自己的陈述，我们会在考量后决定是否采信。”法官说。
牛保国早已准备好了自己的说辞：
“……这两个人爬上来以后，用铁棍打我，我一只手护住头，另一只手和他们打。”
牛保国比划了一下动作，手臂把眼睛都挡住了。
“然后我听见当啷一声，一根铁棍滚到了我脚边。然后，我捡了起来，一顿乱挥，再睁开眼，那两个人都不见了，然后我才发现他们掉下去了。”
公诉人立刻质问：“你说被害人手里的甩棍，是自己掉落的？”
“我估计是地方太窄，他们俩个挥舞铁棍的时候，有人被同伙误伤打中了手，铁棍就掉了。不过当时我太紧张了，没太看清。”牛保国说道。
“怎么可能？”公诉人立刻拿起案卷和验伤报告翻看，想找出不合理的证明。但他发现长发男被打断指骨的手，正好是持握甩棍的右手，
他又问牛保国：“请你说清楚一点，你击中了对方几次，如何击中？”
“反对！”莫思思立刻插口道：“我的当事人年纪很大，又是在那种紧急关头，怎么记得清楚细节？”
法官想了想，说道：“请被告人尽量回忆一下。”
牛保国对他自己打出来得每一处伤，都记得清清楚楚，早就在心里套好了招，假装回忆了片刻，然后就说：
“没捡棍的时候，我只打中了一拳，像是打在一个人嘴上了。拿棍之后，我大概打中了五六下，有一下肯定是打在腿上了，有一下打着轻东西，估计是手，还有几下就是头或者肩膀……记不太清了。”
牛保国一边说，还一边简单比划。
公诉人认真盯着他，还不断低头去看验伤报告，最后他发现牛保国的描述和比划的击打方式，与那两个人身上的伤是可以匹配的。
他一把扔下案卷资料，对法官说：“我认为牛保国的话都是在莫思思的指导下编出来的，并没有证据。”
“我当事人已经把过程说得比较详细了，可以对照痕迹，看看是否吻合。”莫思思已经看出来，牛保国说得话应该没有硬伤。
她又说道：“而且，那两个伤者说得话同样也只有靠痕迹来证实，那为什么公诉方就相信他们呢？
“防卫是否过当，不能按照双方的受伤程度来评判。
“两个伤者持械追打牛保国与陈小可，有一定距离的位移，这是事实。
“一个年近70岁的老人，为了保护自己和女朋友，被逼至绝境后做出反抗，阻止正在进行地迫害，导致对方落下高地才造成重伤。
“我认为，就光凭这几点事实，就完全可以认定为正当防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