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叶对他摆了摆手,算是说再见了,他亏空的厉害,眼下要好好晒会月亮给自己充个电。
系统嫌弃道:[你好虚啊。]
沙利叶仰头躺倒,连怼它的力气都没了:[你闭嘴。]
系统:[虽然很想闭嘴,但是我得告诉你史蒂夫把东西转交给其他人后,现在已经准备回家了,如果他看见你不在家...]
沙利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在心里骂了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返回家里。
系统:[啊还有,到点了,你该发病了。]
沙利叶:?
[发...什么发病?]
*
史蒂夫回到家里的时候,屋子里没有开灯,静悄悄的,他去了浴室将破损的制服换了下来,穿上舒适的常服。
沙利叶大概也就睡着了,他准备去沙发上凑合一晚。
他从浴室走出来,耳边似乎捕捉到一点似有若无的动静,被人压抑在嗓子里,让人听着心里不太舒服。
史蒂夫皱起眉,轻手轻脚地靠近声源,离得近了才听清楚,那是低低的啜泣声,像被欺负的小孩用哭声发泄情绪又不敢惊动他人,而那正是从沙利叶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犹豫了一下,史蒂夫轻轻敲了敲门:“沙利叶,你睡了吗?”
里面没有传来声音,啜泣声停了下来,周围安静地掉根针都能听见。
联想到沙利叶的心理状况,史蒂夫放心不下,他扭动门把手,很轻易就将门打开了。
房间里开了一盏夜灯,床上的被子隆起一块,沙利叶正缩在里面,听见门打开的声音细微颤抖了一下,没有逃过史蒂夫的眼睛。
他打开房间暖黄色的灯,走到床边坐下,史蒂夫的手落在隆起的被子上轻轻拍了拍,声音低得温柔:“怎么了?睡不着吗。”
被子里的人没有说话。
史蒂夫:“闷在被子里会不舒服的,出来好不好?”
他耐心等了片刻,终于看见一个金色的脑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只是仍旧背对着他,史蒂夫只能看见对方毛绒绒的后脑勺。
史蒂夫几乎是哄着说话:“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分析一起承担怎么样?”
他弯腰试探着将沙利叶扶着坐起来,力度并不大,没有强迫的意思,沙利叶如果不想起来可以很简单地抗拒,但他没有抗拒。
沙利叶靠在床背上低着头,金色发丝柔顺地下垂,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神色。
史蒂夫伸手撩开他垂到眉眼的头发,露出来那双红肿着却更显漂亮可怜的猫眼,被泪水洗过后清透的好像一汪水,只是里面死气沉沉的,望不到光亮。
他的眼角、鼻尖、耳朵,都被哭的红通通的,沙利叶哭的很有技巧,他没有流多少鼻涕,却能让自己这张脸保持住最大的优势,让人最大程度地感到心疼。
史蒂夫凝视他片刻,抬手拂去又流出来的一串泪珠:“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走出去倒水,看见桌上还未拆封的沙利叶的药物,想了想还是没有拿上,只端着一杯水回来,重新在床边坐下。
沙利叶接过水喝了几口,不敢抬眼看史蒂夫,动了动嘴唇才闷闷道:“对不起,我弄脏了你的枕头。”
史蒂夫笑了起来,他揉揉沙利叶的头,将他手中喝剩的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然后继续耐心询问。
“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沙利叶咬着唇摇了摇头。
史蒂夫便也不再勉强,他一只手绕过沙利叶的脖子搭到肩上,微微用力,对方整个人就埋进了他怀里。
另一只手安抚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抚过他的头发,两个人就维持这个姿势沉默着。
史蒂夫的怀抱温暖用力,沙利叶能听见对方胸口传来的心跳声,被他抱住就好像拥有了一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庇护所,这个人的气质总能让人安心宁静下来。
不过,这胸肌......是真大啊,沙利叶心想。
史蒂夫并不知道沙利叶此刻在想什么,他那天仔细记下了医生的嘱托,他知道沙利叶此刻或许并不需要什么倾诉,他只是需要陪伴,或者一个拥抱。
而这些东西,他完全可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