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们没有骗任何人,我举着手翻转是想说一万两,谁知母亲认为是五千两,就这个价还心疼的不得了,如果再告诉她是一万两,还不得晕过去,所以只能将错就错,如果说这就是欺骗,我也以为是善意的欺骗。”这个解释并没有得到认可,反而看到了一双更加深邃的眼眸。
“承认骗就是骗了,哪有善意恶意之分?”这是他第一次反驳妹妹。
说好买个庄子建羽绒作坊,顺带安置府里的下人,免得母亲有愧疚之心,羽绒被的法子又不容易被人学去,河滩绿洲上养鹅养鸭,羽毛用来做被子,肉可以卖到酒楼,这个安排该考虑的都考虑进去了,非常不错。
可是到了牙行,听说望江楼也要卖,而且还是同一个主人,又觉得望江楼的烧鹅最有名气,盘下这个铺子养多少鹅都可以自产自销,到时候酒楼负担这边的开支,羽绒被送到京城,母亲负责收银子,他被这个美妙的设想打动了。
但是,买卖有赚也有赔,庄子的收成一半靠天一半靠人,不会亏到哪里去,酒楼就不同,人工食材税赋都是要掏银子的,自己什么都不懂,而且马上就要离开,交给别人打理怎么能放心?
“哥,你看母亲对着那个庄子指指点点的多开心,那是觉得五千两银子花的很值,要是告诉她花了一万两,即便不晕倒也会闷闷不乐,回到京城都不一定高兴的起来。”这个可能性很大,就算羽绒被卖出了好价钱,短时间也不太可能收回成本,旧疾加新忧后果不堪设想。
他知道妹妹的嘴皮子厉害,说不过不等于没有异议。“可是、可是------”铺子刚刚接手,不吉利的话只能咽回肚子里。
“哥, 我知道你担心会亏了银子,回想一下我们买铺子的过程,前一天人家咬死少了一万二不卖,这还是想快点出手的价钱,第二天我们放弃了酒楼只要庄子,还没开口人家就说一万两给我们,谁知我们只有九千八,结果又降了两百,猜猜是什么原因?”当时她也很纳闷。
“铺子的主人认出了我的身份。”乔璟瑞的耳朵很灵敏,走进牙行就感觉到里屋有人,两声轻咳后掌柜直接问一万两银子买不买?发现少了二百两,又是听到同样的轻咳声,然后马上办过契文书,就连契税银子都是对方出的。
“这个可能性很大,两个产业除了换主人其他一丝未变,还同意酒楼的老掌柜帮扶新掌柜几天,大概是得到过侯府的帮助,正好以此方式答谢,做事留有余地此人非常精明。”或许过不了多久,这个人会成为酒楼的热门话题。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此送钱又送人,帮扶酒楼正常营业,会不会另有所图?”庄子里留了十几个下人,酒楼除了掌柜其他一个没走,大厨的契约还有一年多,继续维持,在旁人看来只是几天后换个新掌柜。
“我们是听说酒楼要卖突然作决定的,因为买主知道你的身份才优惠多多,可是买卖是第二天成交的,疑点还是存在的,这些年我们全家受的这些罪,都是疏于防范所导致,哥,明天去衙门查查此人。”若是发现动机不良,交给那个渣渣是处理,若是真心帮助自然要好好答谢。
“妹妹,我们可不可以等酒楼企稳了再走,鲁乔兴这个新掌柜也不知行不行?”母亲的银子全砸进去了,他这个做长子的怎么能不担心。
乔景妍敲打自己的脑子暗自腹诽,心理想着早点离开,脑子一发热又置下这么大的产业,估计十天半月能脱身就不错。“听哥的,看看再定。”
悬在心口的石头总算放下了,还有一块挂在半空中。“妹妹,你说母亲真的会去查雨花阁的账目吗?”
“不会的,母亲多聪明啊,知道我们没有说实话,对了,之前的话不能用欺骗二字,只是没有如实告知,哥,这样说是不是感觉好很多?”欺骗是个贬义词,能不用尽量不用。
乔璟瑞觉得在这个妹妹真是能说,可又不得不承认说的有几分道理,无言以对只好报以一笑。
“哥,你笑起来很好看,来,再笑一个。”逗逗这个总喜欢摆长兄架子的少年,。
面对这么活泼可爱的妹妹,那里忍得住笑,不过还是要叮嘱一下。“妹妹,你长大了,对外男可不许这样。”
“哎呀,差点忘了,今天是我俩的生日,来来来,以茶代酒干一个,为我们又长大了一岁。”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清脆的碰杯声后,兄妹俩相视而笑仰头饮尽。
过去的一切就像杯中的茶水,酸甜苦涩独自品味,抛开前尘往事,而今迈步从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