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兰花没有回答,转身又对姐弟俩说;“后娘也是娘,一个锅里吃饭难免有点摩擦,小事情忍忍不要伤了一家人的和气。”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姐弟俩加起来也打不过她。
杨金根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回家后听了个大概什么话也没说,心里想的却不少:受伤的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亲儿子出生前可是天天捧在手心里的,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受气的是自己的枕边人,已经克死了两个媳妇,这个媳妇比自己小了一轮,万一气跑了下半辈子就真是要打光棍。
还有那个被当着小姐养大的,竟然敢把人往井里扔,要是哪天发起狠来会不会把屋子点了?
杨家院子里恢复了以前的平静,乔景妍不得不任劳任怨的做家事,尽管做的不够好还是要尽力,因为要护着弟弟长大,母亲 不在了,她这个做姐的必须扛起这个责任。
谁知人家却是在酝酿阴谋,镇上集日很多村民都会去采买居家用品,成群结队的走在山道上,李兰花还高调的说要给家里的孩子做新衣服,姑娘大了想挑自己喜爱的花色,就带着一道去挑选。
好几个婆子媳妇直夸李兰花心肠好,后娘当的跟亲娘似的,有新衣服穿还要随着挑,杨家人也是很厚道,一个寡妇带过来的女孩,娘不在了还当成亲生女儿养。
乔景妍当时觉得李兰花还不错,虽然闹过两次,过后再也没发生过不愉快的事,反倒是客气了许多,衣服多的时候还会搭把手洗,现在又带她到镇上挑选花布料,所以别人夸她心肠好自己也是认可的。
这是她第二次来阳谷镇,第一次是几年前跟着杨奶奶来卖绣品,李兰花带着她进了布衣铺子,还让她选了款花棉布,两个弟弟的也是她选的。兴高采烈的走出铺子,李兰花说去上茅厕,让她挎着装布料的包袱在小巷口等,突然被人弄晕了,醒来被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
下半夜,发现两个人同样被绑的男孩相互解开绳子逃跑了,看守的人几乎都出去找人,留下来的一个看守不敢大意,死死的盯着他们几个绑着睡的孩子,直到听见同伙回来才离开。
乔景妍就是趁着这会偷偷溜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慢慢靠近敞开的大门,一个闪身跑了出去,身子被捆着也跑不了多快,倒霉的是还选错了道,迎面遇上两个晚回的人贩子。
凶狠的大龅牙使劲把她往院子里一推,小身子几个趔趄还是摔倒了,头正好磕到突起的石头,立刻鲜血直流,晕晕乎乎时听到一个拐子说:“使那么大力气干嘛?这个可是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
往事不敢继续回顾,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脑子里的仅有的就是害怕与担心,璟锡有人护着应该不会咋样,璟钰就很难说了,那个毒妇连自己都敢害,对付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就更不用费事。
瞪着双眼看向窗外,从漆黑到灰白再到大亮,脑子里漂浮的都是两个弟弟的模样,她不敢往太坏的方向想,下床更衣准备出发。
旁边床上的紫苏听到响声猛的醒来,噌的跳到地板上。“大少爷,这么早镇门还没开。”东西都收拾好了,用不上这么着急的。
“ 睡不着就早点起来,告诉简言简行打听一下去云水县有没有近道可走。”走官道过渡口怎么也要两天,再到杨家坪就是第三天了,看能不能缩短一天时间。
“大少爷,水路能节省一半时间,可是马车必须从大渡口过去,我们只能是起早摸黑赶路。”现在马儿轮换着拉车也不行了,担心盯梢他们的人就在镇外的某个地方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