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麦和杨晨旭先把铁锅包袱背回小院,这个相对轻一些,刚刚靠近篱笆小院就闻到了烤肉的香味,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更是吃惊,几十只兔子畏缩在篱笆院的一角,三只野鸡用草绳绑了一只脚系在篱笆边,看见人靠近竟然展开决斗架势。
竹节里煮满了鸡蛋,旁边还用竹碗围了一小圈堆放的鸡蛋。四个小的围着火堆烤兔肉,两个大的在编竹排,看见他们进来一下子热闹了。
杨真真扑向哥哥,宝儿也迎过来,好像分别了多久似的。张子坤举着手中的烤肉说:“大姐,我们烤了三只兔子。”
许多田和万家富接过他俩身上的东西。“大姐、三弟我们好担心。”这么暖心的一幕真是感动,杨小麦感到了跨越血脉的手足之情。
“三弟休息一下,二弟和四弟随我去把米面背回来。”两个男孩子默默地跟着来到竹林入口处。
许多田背起背篓又顶起大木盆,万家富把两匹粗棉布都背在身上,坚决不让这个大姐帮忙,古时候男女界限是从小灌输的,三岁不同床七岁不同席,现在他们的相处方式已经是破戒了。
杨小麦看着一连串的马蹄、车辙和小脚印吓得不轻,赶快找来竹枝从入口处划拉。爸爸曾经当过武装警察,从小就听他讲如何追踪犯人,怎么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一点点蛛丝马迹都可能暴露行踪。
节假日,爸爸的战友或是生意伙伴,经常带着全家一起户外野炊,扎帐篷、钓鱼、烧烤、登山,虽然不允许打猎,可看见动物足迹都会讨论一番,是什么动物多久前留下的。
以前的那些经历只是为了好玩,现在要转换为生存技能,她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成年人,经受过高等教育,虽然学的专业很敷衍,但见识总是有的,要确保八个人的吃住安全,然后是帮他们找到家人。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篱笆小院竹阴处,八个人坐在竹床上吃午饭,有烤兔肉、烤骨架、白水煮鸡蛋、番薯,好丰盛哦,尤其是烤兔肉,今天放了盐烤,吃起来别提多香,一张张蹭着油汁的嘴不停翻卷,眯缝的眼睛透着满足与快乐。
饭后要求每个人都要午睡,五个男孩昨晚时不时的冷醒又要起来添柴,都没怎么睡好,烈日下睡午觉倒也踏实,喝足睡饱下午继续干活,仅仅是过了一天时间,那份紧张、害怕、担心荡然无存,关上篱笆门还真有几分家的感觉。
昨天时间有限,篱笆院围的太低需要加高,三个大点的男孩又去锯毛竹破竹片,两个小的男孩削兔皮,因为兔皮不是卖的,头部和爪子削掉后容易许多。
杨小麦把买来的布匹铺开晾晒,这是晚上当被盖的,不知道厚度够不够。还有一大包借来的衣服需要洗,把大木盆和衣物一样样搬到小溪边,小妹小弟跟在后面抢着说话。“大姐,马儿好厉害哦,它带我们去抓了好多兔子。”杨真真很肯定是马儿找到兔子窝。
“五哥六哥好厉害,抓了兔子跑回家,抓了又跑回家,跑呀跑呀跑就有好多兔子了。”宝儿越说越急,干脆两只小手左右比划起来,萌萌的好可爱。
“小妹小弟都好厉害,要不我们给马儿起个名字吧?”杨小麦随口一说。
“好啊好啊,”两个小家伙积极响应,宝儿说了好几个名字,什么瑜哥儿、瑞哥儿、琦哥儿------,杨小麦看着他苦思冥想的样子,似乎在回忆某些画面,这些哥儿应该是他的兄弟,虽然这身锦缎衣服标示他可能是贵人家的孩子,可这些叫哥儿的习惯基本上可以证实他出生豪门贵族。
杨真真把这些名字全否了,理由是已经有这么多哥哥,马儿不能叫哥,最后商定就叫小红,因为马儿是枣红色的。
晾晒完衣服,看着地上的野鸡就想晚饭给大家熬鸡汤,虽然两餐兔肉大家都吃的很满足,可鸡汤是别具一格的鲜美,营养价值也高,这些孩子们都需要好好补身体。
“五弟,杀一只鸡吧,晚饭我们吃鸡汤和鸡蛋饼。”两样美味合着一起吃,想着都要流口水。
张子坤麻利的杀了一只鸡,然后又挖了个大点的炉灶,就和李晋喂马去,顺便带上背篓割兔子草。
许多田做了竹锅铲,然后截了好几个竹节筒,并在竹节上戳了个洞,农家人都是用竹节筒盛水喝的。
万家富和杨晨旭破竹片,杨真真添柴烧开水,只有宝儿跟着大姐团团转。
杨小麦一手拿一个竹筒去取水,来来回回好多趟,直到锅里水开把鸡扔进去退毛,然后提着鸡去小溪边清洗,这样取水太麻烦了,得想办法改善。
她把整只鸡放进锅里倒满水,发现忘了买锅盖,还要跑一趟泰宁镇,虽然有再次碰上那两个人贩子的可能,好在外貌完全改变了,不可能被认出来。
先交待杨真真大火烧煮,再去小溪边清理鸡内脏,厚厚两块鸡油可以用来炒菜,心肝胗肠用辣椒炒很美味,可惜太少了一起煮吧,现在有这么多吃的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更多的美味还不敢奢望。
杨小麦趁着大家都在做事偷偷的溜出竹林,烈日偏西官道上没有一个行人,前后观望着小跑进了泰宁镇,要买的东西很明确直奔杂货铺,小伙计记得她上午来过,听说要买锅盖马上就拿了个匹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