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裴宵走到裴夫人的面前蹲下替她擦去眼泪,声音沙哑,“我带他们回家了。”
回家,这两个字眼深深的刺入裴夫人的心脏,她回抱住他,泣不成声,“你说我为什么会同意他啊,要是我坚持,他也就不会......”
“为什么啊.....”
裴宵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现在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力所能及的就是完成他们最想要完成的。
“夫人,我们....替他们办一场冥婚吧。”
裴南袁致死的心愿都是愧对时添,想要的他们两个做父母的自然清楚。
一纸婚约,既然生前两情相悦都无法相守,那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在去打扰他们了。
裴宵此话一出,让裴夫人也愣住了,可仔细一想也觉得对。
而宫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动荡,当朝皇帝忽然中风,连带着安熹公主的跋扈名声都被传了出来。
包括仗着自己公主的名头请求皇帝给她和裴南袁赐婚,可是那位潇洒的少年将军却有心上人。
可惜他只能被迫向皇权低头,不曾想拜堂时,心上人轰然离世,这也刺激了裴将军。
至此他自刎于家人公主的面前,同心上人一起离去。
这种对爱情忠贞不渝的赞美将两人包裹起来,此时的百姓没有在乎他们都是男人的身份。
却因为同生共死的行为感到惋惜和心疼。
自然这其中也有高即白的手笔。
时添在怎么对他也算有交情,既然毁了高家和皇帝,帮他们全了佳话又有何不妥。
而皇宫也在他的暗箱操作下,皇位更替由一个无权无势却有着赤忱之心的皇子继承。
其中蒋御风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代为摄政的宰相,高即白也成了权倾一切的丞相。
他们两个人相互合作,虽说所求的并不一样,可是都打了一场胜仗。
只是可惜了时添和裴南袁。
完成朝堂的波动后,蒋御风和高即白也追封了一个借着皇帝的名头颁布的。
裴南袁加封规云侯,成为了唯一一个,家有爵位却靠着自己的汗马功劳追封的侯爵位的奇人。
而也随着他追封侯爵位的圣旨下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位规云候有一位从小就定亲的未婚夫。
而那位未婚夫正是沉冤昭雪的时家嫡子,时添。
裴夫人和裴宵亲手操办了两人的冥婚,那日不少人到场。
他们不在乎冥婚忌讳的名头,像是参观一场婚礼一样,默默地替新人祷告。
直到下葬,他们全都一言不发的注视完一切。
而也是从冥婚结束后,裴家夫妇便辞官离开了京城。
四处游山玩水,愿用这样的方法缓解内心的疼痛和惋惜。
而蒋御风原先并不想要这个摄政宰相的位置,只是高即白给他下套,逼迫他坐上这个位置。
原因是培育足够明智仁慈的皇帝,也就是那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帝王。
而他高即白可就轻松了,每一日不去上朝仍由朝堂上层出不穷的事情发酵。
然后再找人偷偷去处理。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就只是想要一个足够和平的国家,以公正和人民为首要义务的好领导者。
至于其他的,他打算等事情全都尘埃落定在一并结束。
终于耗费四年,他和蒋御风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举国欢庆之时,只有裴家冷冷清清的,留守在府内的只有两人。
一人黑发高束,面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可五官俊朗。
而另一人斯文俊秀,眉眼间都有挥之不去的阴郁之气。
他们守着这个地方,深怕最念家之人的魂魄有一日回来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