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大厅前,面对着厅堂高坐的二人,周围热闹议论的声音不少。
可偏偏上座的裴夫人和裴宵脸上也不见一丝喜色。
和裴南袁如出一辙的沉默。
随着喜婆的声音响起,“一拜高堂!”
裴南袁拜下一礼,心里想的却只有一人。
“二拜高堂!”
裴南袁攥紧了手,咬牙拜下。
“夫妻...”
喜婆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忽然大堂里就闯入了一个人,是乘炀。
此时的乘炀完全失了从容的表情,惊恐而心急的站在众人面前。
裴南袁从未见过他这样,“怎么回事?”
拜堂被打断,安熹长公主也很是不悦的掀开一点点红盖头。
乘炀当着众人困惑不解的许多情绪里,缓缓开口,“时公子......没了。”
“你说什么?!”裴夫人当即站了起来,顾不得什么面子,追问道:“你再说一遍。”
乘炀喘了一口气,“时公子死了。”
此话一出,不光厅堂内的所有人。
包括连安熹长公主都恼得掀开了红盖头,呵斥道:“今日是本公主大婚,你个武将居然敢在此处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来人把他给我....”
话为落,身侧之人便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如同小丑一般的安熹长公主在原地。
面容狰狞。
在飞奔去寻时添的裴南袁,每呼吸一口气都觉得窒息。
他不愿意相信乘炀所说的,想着这时时添为了阻止他成婚的借口。
明明心如刀绞却又不强迫自己胡思乱想。
“不会的....这一定是假的。”裴南袁死死咬着下唇,即便嘴里弥漫了血腥味也毫无知觉。
可真的赶到那个小院子时,看见毫无生机躺在太师椅上的人。
身旁的小竹还止不住的哭泣时,他的心静了下来。
他一点一点的朝着时添走去,可对方就像个安静的瓷偶。
小竹看到了他到头来也只是泣不成声。
直到裴南袁握住那双手,冰凉入骨,裴南袁说不上一句话,探了他的鼻息。
可这一举动也让裴南袁当即忍不住泪水来。
原先还能同自己吵架的人,竟然就这么了无生机的躺在这里。
周围也只有小竹一人。
他嘶声力竭的呐喊声,引的后面匆匆赶来的裴家夫妇脸色大变。
就连一同赶来的安熹长公主都变了脸色。
她看着即将要成为自己夫君的男人,抱着一个冰冷断气的男人尸体痛哭。
也顾不上所谓的教养,高高在上的将他痛斥一通,“裴南袁你身为新郎官,居然为了一个男人逃婚!你这是触犯天家的罪行!”
“天家?”裴南袁忽然从痛失所爱之中寻回一丝理智。
“好一个有罪,这岚国江山都是我裴家从尸山血海中打下来的。”
“我立下汗血功劳,如今却要因为皇权而被迫娶你。”
“你说我有罪,试问当我立下大功时,你们天家又是怎么待我的!”
“赏了我三十殿棍吗?”裴南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丝毫顾不上会得罪这位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