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将回城的前一日,大病初愈的时添就去了一趟城主府想要和谷清宁告别。
可不曾想,那个一向单纯细致的少年在最后一刻他叫住了他。
“裴公子,你....真的姓裴吗?”谷清宁明亮的黑眸里不是疑惑,而是质问。
时添顿住,忽然发现了什么笑了一声,“我姓什么、来自何处、出身何地,你应该都调查清楚了吧。”
谷清宁抿唇:“我只是....以防万一。”
时添明白,这个自小就跟着老城主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什么手段都没有。
只不过是被这张皮囊掩盖了能力罢了,不过都是迷惑世人的表面。
“我明白。”
“所以你不也在调查到我的真实身份后,没有直接揭穿我,反而是我要走了,你才开口的。”
“我不会对斑蛰城的百姓有任何的不好的念头,因为这是他愿意用命去守护的地方。”
谷清宁点头,“所以我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是裴公子,还是那个时公子,在这里斑蛰城的所有人都会容纳你。”
“没有任何的罪可以强加给你。”
时添勾唇,“多谢。”
除了拜别谷清宁,他还要和裴南袁去一趟埋葬林煦尧和狲的地方。
乘炀选的是一处比较僻静的孤山头,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扰倒是难得的好地方。
时添和裴南袁策马到的时候,恰逢凉风袭身吹动衣摆。
墓前,时添给他们带了一些祭品,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墓碑前。
虽然狲杀了许多的人,可是那时的他又何尝不是被那些人利用伤害?
这个世道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更何况时添很清楚,狲被操控时的不愿和绝望。
裴南袁怕他大病初愈会受了风,所以将身上的披风给他披上。
他也是在系统后面调查出来的消息才知道,那个毒叫千机,名副其实。
万千生机尽数斩断,最后受下毒者的操控,成为一个有血有肉却无感官的肉傀儡。
很不幸的是狲在被下了这个毒的时候,生机尽断。
即便是因为这个也无法医治了。
他们在这里停留了许久,毕竟像这么僻静美好的地方,他们很难能见到。
时添盯着远处的飞鸟看了许久以至于忽略了身旁牵着他手的男人。
“我们该走了。”裴南袁出声提醒。
“嗯。”
当回去的时候,裴宵已经集结完所有该带回京城的军队了。
剩下的几千守城军,他都全权交给谷清宁安置。
军队离开斑蛰城的时候,全程百姓都出来目送。
时添和裴南袁是在城中百姓的欢呼声出现,两人和裴宵互相对视过一个眼神。
裴宵便向谷清宁微微颔首道别,随后便带着全军队伍前往回京的路。
这一次,他们赶路的速度就不向先前那样着急抄小道过来。
在赶到京城的时候也用了三四日,早已等候许久的陪父母远远看到军队便忍不住红了眼。
队伍一入城就引起了京城百姓的热烈欢呼,更有许多姑娘朝着裴南袁和时添的方向扔帕子和鲜花。
这些都算是正常的了,还有的都快要把周围开路的士兵给推挤出去了。
时添看着都觉得有些后怕,他对着身旁和他并肩的裴南袁小声问道:“你每一次回来,都是这个阵仗吗?”
“差不多。”
时添忽然就有点替他感到可怜,光是那么多得姑娘手绢打到脸,想想都觉得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