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等谷清宁安静了下来,时添才吹灯离开。
外面的天黑的像泼墨一样,时添站在院里瞧着独轮皎洁的明月眸色清冷。
他想了想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这么快的离开,他想要在陪裴南袁久一点。
至少是比这场战争结束还要久。
“这一次我会拼尽全力,一直陪着你。”
……
老城主死装安详,像是陷入了沉睡,可惨白的脸色和没有起伏的胸膛都让姗姗来迟的两人感到惋惜和哀伤。
老城主毋庸置疑是一个称职的好官,并且爱民如子,从未有什么供人指摘的错处。
可是如今却是这个下场,死在家家欢乐庆幸有裴家战神的庇佑和安宁。
裴南袁默然感慨,老城主的死太突然了,突然到连他们都觉得恍惚。
裴宵将白布盖上,看向身后摸眼泪的老者,喟叹道,“老先生,还望你多加操劳老城主的丧事。”
老管家泪眼朦胧的点头,面部沧桑的褶皱都快将他的表情吞噬。
“少城主他……”
裴南袁道:“总需要给他一点时间接受突发的事情,他也该学着如何接手老城主的心血。”
老管家点头,佝偻着的身子骨让府内小厮将老城主的尸体安置到棺材里。
裴宵和裴南袁也留在城主府里操劳了一夜,清晨的太阳光蒙蒙亮时,城主府白绫已经挂上了。
不少早起为了生计的百姓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议论纷纷像是一颗石子砸入平静的湖面。
掀起剧烈的涟漪。
“城主府一早就挂上了白布,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
“不可能!城主大人身子骨那么硬朗怎么可能会……”
“我昨晚看到了裴将军和侯爷骑着马,急冲冲的跑到了城主府里。难道真的是老城主他……”
……
谷清宁猛的睁开眼,心里的刺痛和沉闷一直都笼罩着他,回过神时,恰好门开了。
时添端着粥推门而入,抬眼就看到谷清宁很不自然的神色,可他还是淡淡的合上门后就把粥递到他的面前。
“吃点吧。”
谷清宁抿唇,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即窘迫又很悲伤,眼泪也控制不住的又溢出来了。
他完全没有从失去爷爷的打击里走出来,他擦着眼睛想要遮掩自己失态的模样。
可是当男子的手落在自己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谷清宁错愕的抬眸入眼就看到他很怜惜温柔的看着自己。
“裴公子?”
时添叹了口气,拿起一块手帕帮他擦拭他的泪水,“如今事已成定局,你继承着老城主的意愿和希望,我想他也不会希望你为他痛苦的活着。”
“清宁,此事事有蹊跷,你现在必须要振作起来,为了老城主也得将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谷清宁一愣,抽噎道:“爷爷他……是被害的?”
“这个还需要你亲自查出来。”时添并不想把话说的太死,毕竟这对谷清宁来说会很重要。
因为时添能感觉到少年对爷爷的依赖性有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