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上了年纪,随便什么小灾小病的就能磨去所有人的希冀。时添不懂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但是他想再怎么样,也该有所戒防才是。
在老管家的礼数尊敬里,时添坐在了大厅前,看着不知道建立多久的厅堂屏风和椅背后挂上的字画壁图,沉思良久。
这个地方看起来也该是很老的老房子了,可被打理的仅仅有条的模样,时添对老城主这个人也多了一丝敬畏。
当那个胆怯的少年再次出现在大厅时,时添正在喝茶,原先的糖葫芦也吃完了。
正百无聊赖的扫视着周围,忽然他眼前一亮站了起来,朝着那个少年微微行礼。
“在下叨扰了。”
少年抿了抿唇,低敛的眉眼有些猜不透的忧虑,嗓音也是轻软的:“没……没事的…裴……裴公子。”
时添颔首,在少年入座后也坐了下来,“听闻城主大人生病了?如今可还好?”
少年拘束的点头,略显沉重的衣色衬得骨架偏小的他,像是一个偷穿大人的小朋友。
可是如今那张娃娃脸上却是对爷爷的担忧和哀伤,“爷爷已经无碍了,谢谢裴公子……的担忧。”
“既然城主没事,我也就叨扰想问一句话,斑蛰城内的来往商队可有详细记载?”
少年一愣,不解的问道:“有是有的,只不过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事情。不过我对商队之事格外好奇,想要了解一下,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
“裴公子若是要,我即刻就让人给你送过去。”
时添笑意微微,“如此多谢。”
他总觉得这些商队来往的,是不是有些过于的密切了?
只希望那些不好的想法,只是他的错觉吧。
老城主没看成,倒是得了一沓记录近日商队来往登记的册子。
回到军营,时添就打听到裴南袁和裴宵带兵出城了,事发突然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时添坐在大厅里等了许久,等到城主府送册子的小厮来了,也不见马匹奔踏的声音。
等的烦了,也就一遍翻着册子一遍等着人,可在十几本里事无巨细的文字里,发现了端倪。
看时间似乎是在京城时,隼传回消息的在他面前出现的那一天,有一个从离国过来的商队入城。
而且队伍里的不少人都是陌生面孔,不过他们的通关文牒和口音都是找不出错来的。
对此事也就没怎么上心。
而就在他们入斑蛰城的前三天,离国的商队和睿国的商队向后入城后,在街上有了一次意外的撞马车。
那时候还是城主亲自出面调和的。
虽说就只是一个意外,可时添却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端倪,斑蛰城虽然地方不大,可是道路也不少。
但凡不是刻意的,这两队商队是不可能撞上的,因为那个道路足矣接纳他们能不碰到的距离。
“那些人是故意的。”
时添注意到这一点立即单独将这本誊抄了下来,毕竟这个册子是城主府的,不好占着不放。
就在快要抄完时,外面总算传来巨震的马蹄踩踏的声音和动静,时添放下笔朝着外头走去。
在确定裴南袁和裴宵回来了之后,他才放下了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