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居然会把金令给了他。”
“看来陛下这是要动手了啊。”
*
裴南袁回到裴府时,早早等候已久的裴夫人和时夫人在一刹那,将目光聚集到他一人身上。
“阿袁回来了。”裴夫人立即上前迎过去。
裴南袁在刚踏入裴府时便把头上的头盔摘下,黑发尽数盘起,在此刻见到关爱的母亲也不免柔和了一向冷硬的脸色。
“母亲。”
“那么久不见,都瘦了。”裴夫人上下将他打量了许久,完全忽视了身后之人幽怨的目光。
“夫人我也回来了。”
裴宵幽幽出声引得裴夫人和时夫人失笑。
“知晓你回来了。”裴夫人也懂得一碗水端平,确定裴宵和出征前没什么大碍也放了心。
“这是时夫人,你该按礼叫她时姨。”
裴南袁也不会扭捏直直叫了一声,便得到了时夫人赞扬。
她看着他笑道,“我们也有好几年未曾见过了,如今一看比我那娇弱的儿子还要有男子气概些。”
裴南袁想起当年那个连酒都不碰只知道吃点心的少年也不免觉得赞同,但面上却礼仪周到。
“令郎是文人墨客之气过胜,比起我这等武夫是不可比的。”
“他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时夫人怎么可能不懂时添的德行,裴南袁说的还是太好了。
“时公子才华横溢,一首《鎏金宴》满朝喝彩,才子之名还是屈才了些。”
时添的那首《鎏金宴》是那时一时兴起,对贵族留恋烟花之地的讽刺之作。
但词里却又委婉的说出他们贪恋金钱所带给他们的利益和人性的卑鄙。
看得懂的人或许会是知道这是一个备含阴阳那些浪荡公子和皇权贵胄仗着权利枉顾人命的贬义。
而不懂得则只会觉得这是对盛宴的喧哗比拟。
时夫人还记得当时添说出这首诗的时候差点吓的六神无主,但凡皇帝龙颜震怒那他就完蛋了。
裴夫人看他们站着说话也怕累,连忙拉着他们坐下,看到坐在一旁暗暗生闷气的裴宵无奈的叹气。
“最近因为京城科考的事情,所以阿添才没能一同过来,还真的很不凑巧。”
“无碍的。”裴南袁早就听裴宵说过了,此次会由时家父子和徐家父子作为监考官,一同维持科考事宜。
这是皇帝的命令也是钦点的,无人能够反驳和质疑。
裴南袁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一时之间高度戒备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母亲我想要回房洗漱一番换一身衣服,以免这身甲胄上残留的血腥味引的你们不适。”
裴夫人点头,“我再叫人去给你准备热水,好好休息一下吧。”
时夫人也跟着点头,毕竟她察觉到裴南袁的疲惫了,那么久精神都跟着提起来,随时随地都要防止敌军突袭。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她们也当然不会耽误他休息的时间。
同样裴夫人也让人替裴宵准备了热水,这两个她谁也不会偏,但是对自己这个总喜欢独立自觉的儿子感到一丝愧疚。
因为曾经又一次因为她的疏忽而导致裴南袁被祖父罚着跪在院子里,一炷香时间都过去了也不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