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脱离卖花郎的身份,怎么进入梨园的?”
“.....这个和东村先生的事情有关吗?”
南炔道,“请回答。”
时添舔了舔略干的嘴唇,“我......是受不了大人的控制逃出来的,幸得园长收留.....”
南炔靠着椅子略带惺忪的拿着板子也不知道写了什么。
时添坐着久了愈加拘束,可看南炔一直没开口也不好催促,只能这么耗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外面发出响彻的动静,时添在被吸引目光后回过头时对上了南炔冰冷蚀骨的眸光。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是我审问你吗?”
时添狐疑,“我该好奇吗?”
男人轻笑,但薄凉的弧度早已将他死死束缚住,“那天歌舞厅包厢里,我其实也在场。”
时添一僵,短暂的失神却在下一秒就恢复回了原本神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起义军和国军的区别在哪儿吗?”南炔指节弯曲轻轻扣着桌面,不等时添的回答,自己就告诉了他最准确的答案。
“站在高处自然有要考虑高处的思虑,而低处只会为着眼前的一切耿耿于怀。”
“国军的任务是结束战争,而不是要担心一个起义军来阻挡任务的绊脚石。”
时添耐人寻味,“所以于你们而言口中的起义军就这么犹如蝼蚁?”
那那么多的信仰和生命对他们不过就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需要铲除。
“将人比成蝼蚁,我可这么想过。”但是南炔确实觉得他们很碍事,甚至需要彻底解决掉这种存在。
时添哼了一口气就耷拉着脑袋,实在是不想和他争论这个话题。
毫无意义。
而且现在他很困,人是需要休息的,不休息都是要去修仙见老祖宗的。
时添哪里还管南炔还有什么要问的话找了个合适的角度稍微能舒服一点。
南炔不动只是默默地观察着一切随后在手上拿的木板子上反复写着修改什么。
“请问你审问好了吗?”
“快了,不过.....你暂时回不去了。”南炔把手上的板子收了起来,没打算给时添解释就离开了。
只剩下对着关上的门发呆愣神的时添。
“什么情况?不是放我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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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让我等候那么久。”男人一身肃穆,黑色的中山纹竹长袍,双腿交叠,手上时不时敲打着扇面。
他的语气和脸色恰好和如今周围环境符合,“早点问完早点结束,今天可是我的生辰,我并不想因为你们而打扰了特别为我准备的宴席。”
席楼弃蔑了他一眼,“所以明白吗?”
南炔颔首,看了一眼他随后又落到手上的木板上,倏然道:“贺少爷被抓了。”
“人现在正在会议室请喝茶呢。”
席楼弃喉结一滚,呼吸都粗重了些,“你什么意思?”
“告诉我们东村相田在被你们扣在梨园后,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这不光光是为了你和贺少爷好,还是为了贺家和整个梨园的安全。”
贺浔那里一定有可以解释的答案,但是现在的情局受限,完全无法信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席楼弃收在袖子里的手收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事迹原委他知晓的并不多。所以就算他想要知道,自己还真的说不出来。
南炔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也一起去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