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二少难得抛头露面,且长得也是冠绝之恣,时添觉得好看也很正常。”贺浔喝了口茶道,稍稍平静了些,“不过他不是一向闭门不出吗?怎么今天来了这里?”
席楼弃看了一眼,笃定道:“这个人比起一直抛头露面的林大少还要有心机。”
“好歹是潜伏多年的老手,能把林老头给骗住也是个厉害的。”
许须仲眯了眯眼对那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反而有关于林家的事情,无非归根究底只有一个字:乱。
且乱的毫无头绪。
林有君就像是被林老爷仔细呵护的宝玉,非但被狠狠把控还要在对方的关注下收敛锋芒。
而林大少就像是磨炼的精铁,从小就学习此类事情,官场上嬉皮笑脸都习以为常。
他们两个人就像是林老爷天生的反差对待,待林有君极其呵护但其实这种呵护反而是桎梏住他成长的牢笼。
林大少虽然得不到父亲对林有君的疼爱,但偏偏所有军权事物都是林老爷交给他去处理。
在这种极致对比下,林老爷打的什么算盘人尽皆知。
时添只好懵懂的歪着脑袋表达自己无法遮掩的疑惑,“他很厉害吗?”
许须仲放下杯盏,“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悲的人而已。”
要有多么可悲才会像是一个金丝雀一样被人豢养着。
忽然锣鼓声声震屋瓦,将所有游神的人都收回目光。
时添注意到,林有君原先黯淡的目光被戏台子上出现的身影吸引住,本是阴翳的面容也在一刹那呆愣住。
雯娘铿锵的戏音在这处环形观望屋檐下,余音绕梁。
其实这戏班子唱功了得的不光雯娘一人,可只有她那副极具辨识度的五官就算上了浓墨重彩也能一眼认出她来。
“耳听得悲声惨心中如捣。”
“途遇人为什么这样嚎啕。”
“莫不是夫郎丑难谐女貌。”
“莫不是强婚配鸦占雀巢……”
……
时添从中学到了不少,但有一件事情却令他开始发愁了。要怎么才能阻止他们两个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呢?
但他还没来得及沉思,许须仲便将一盘点心朝他的方向轻推送了过去,“尝尝。”
时添喜欢甜食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看到点心一半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走了。
“谢谢。”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发现是桃花酥脸上的表情也更满足了。
一场戏将近结束,远方的林有君才堪堪收回神色。但更多的还是被背后之人炯炯盯梢的目光催促的迫不得已。
“父亲给了我将近两个时辰可以在外面闲逛,现在时辰还没到,你要催我?”林有君看了眼身后的上了些年纪的男人,语气不善。
“不敢,但是少爷今晚大少爷难得的回家团聚,老爷特地吩咐要早点让你回去的。”
“………我知道了。”林有君叹气一声,最后看了一眼台上的人,怅然而去。
时添眯了眯眼睛看到人走了才停下吃桃花酥的动作,天真道,“那个林少爷好像走了哎。”
“林大少爷从外城回来了,这会儿林少爷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
席楼弃也坐不下去站了起来朝着外面探头,看到站在林有君身后的西装男,敛眸道,“那人是林家走狗啊。”
贺浔闻言也看到那人,一瞬间嫌恶道,“嗯,林老爷子亲手养出来最听话的狗,被冠了林姓,也算是林家最有发言权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