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执回头就看到少年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默默注视着,心情复杂。
傅砂看到他的态度后开口问,“关于时添你觉得自己了解的有多少?”
“什么意思?”
“他远不比你现在看到的单纯多少,就算如此你也要留下他?”
“是。”容执从来不会对这件事情有半点犹豫,“只要他还在这里,我就不会驱逐他。”
傅砂盯着他如墨的眸子许久,男人脸上不容置疑的坚决无法让人再多争论片刻。
许久他才败下阵来,点头,“好,你是基地的掌权者,要留下一个人你说得算,我管不着。”
“但是容执但凡他要动一点不好的心思,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他赶走。”傅砂越过他道,“这一点我说到做到。”
时添看着傅砂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就在越过他离开的时候,响起了较轻的提醒。
“记住你所说的话,我不想看到一个骗子仗着他的偏袒留在这里。不是吗?”
“……”时添看着离去的背影,才发觉他对自己的偏见实在是太重了。
当年他那个死人老爹到底干了什么事情,积了多少仇恨啊。
时添回过神看到容执的脚步有些轻浮,便立刻来到他的身边扶住他担忧道,“没事吗?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容执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臂促使他和自己坐下来。
医务室的天台露天,周围都是断壁残垣,天边红霞漫天,艳丽的深深刺激着双眼。
容执双手撑着背后的地面,呈仰望的姿势看着天空的彩色,声音轻飘飘能透风一样。
“每一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到这里,一个人坐一会儿。吹一会儿风,这样担心不安的情绪就会好转很多。”
时添侧目看着他,柔着神情问,“现在你有忧虑的事情吗?”
“嗯,基地里所有的事情都很麻烦……”
“不累吗?”时添问他,“操持基地大小事务就没有想过放弃吗?”
想过吗?容执是想过的,可是他不能放弃。
不能也不该。
容执扯了扯嘴角忽然开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的圣母心?”
“容哥……”
容执不以为意,“宥齐也应该和你说了一些,有关于我的事情吧,但是却没告诉你为什么。”
时添点头,“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的。”
“没什么不能说的。”容执想了想该从哪开口。
“那一天,我还记得天色很暗,就和黑暗笼罩了光明似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个很争强好胜的人……他啊,每次和人斗嘴输了,还要挣着那个面子。”
“这时候母亲都揪着他的耳朵骂骂咧咧拽回家……我原以为……我从军校放假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回家吃上那碗热菜……”
“可是他们明知道那时候我所在的地方出现了恐怖分子。明知道有炸弹还是跑来找我!只要我那个时候能察觉的早一点,就可以将他们救下来。”
“爆炸的一瞬间,他们将我从那个爆炸点推开。炸药的余波将我震开,陷入了昏迷。”
容执说着还觉得可笑,“我以为自己进了军校,就可以保家卫国,可是……却连自己的父母都保护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