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正打算回局里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任秋河父母打来的,说是任秋河有话要交代。
任秋河在等人到来时,也没有一点其他异样的神色,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道:“徐峰他……是个畜生,关于钟厌的事情,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翟宥狐疑问,“你为什么忽然就愿意说了?”
“因为在你们来之前,徐峰的父亲来找过我,并且还威胁我和我的父母。我们家本来就不富裕,要是我不照做的话……”
任家父母此时也在病房里,他们两两相望眼眶都红了一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允恩又问,“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愿意说了?”
任秋河嘴唇蠕动,似乎是愧疚到了极致,他垂眸道:“因为……我伤害了钟厌的家人,我想要赎罪。”
他看到了网络上对钟厌一家的征讨,一句句都是能够令人肝肠寸断的诅咒。
……
***
徐峰是在这不久后苏醒的。
一睁开眼,全身上下的疼痛就腐蚀着他的神经,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
现在哪怕是闭上眼,脑子里都是那辆车冲向自己的残影,包括驾驶座上那双淬了毒的眼睛。
“峰儿。”徐如海看到自己儿子终于醒了,立刻就按铃叫医生。
这一件事情自然而然也被警方的人知道。
恰好整理好了结案资料的秦允恩刚把东西递交了上去。
翟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徐峰醒了,对这人和所有的真相,你打算怎么和钟厌的哥哥说?”
秦允恩摇了摇头,“钟厌的诊断已经下来,的确是得了躁郁症,要是按照国家的刑法规定。”
“躁郁症躁狂发作杀人,是否犯法,要通过鉴定,看看杀人时是否精神正常。
如果精神正常,就犯法;如果精神不正常,处于发病状态,就不犯法。”
翟宥明白了,“看监控钟厌那个时候到底处不处于发病状态,这个很难断定,而且就算你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记录在册,结了案。”
“那些受害者家属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知道。”秦允恩很清楚人类的心性,钟厌那个时候的举动,可以算是发病后杀人。
就算无罪,那么他的处置一定不会是放他由监护人强行把控。
唯一可以争取的,就是通过法律手段,强制要求钟厌以精神病人的情况,永远的被关在精神病院。
*
时添一连好几次开店都没有客流量,索性也就不开了。
在接到警局发来的消息后,他立刻打了辆车赶往警局。
钟厌的结果出来了,同样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那些受害者家属。
任秋河和另一个被徐峰强制要求砸店的人的家属,在知道后都沉默不语。
可徐如海以及彭谦,刘志的家属那可就愤愤不满了。
尤其是之前那个打了时添一巴掌的大妈,就是身为刘志的母亲。
她直接在警局的招待室嚎啕大哭道,“我的儿子被那个精神病害死了,结果你们告诉我他无罪,这是在包庇罪犯!我要去法院告你们!”
时添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瞬间脸上表情就冷了下来。
他默默的将这几个人的脸记下,随后在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刘母那怨毒的嘴脸,下一秒便朝着他去骂,“作为一个精神病的哥哥,不把人看好放出来害死了那么多人,居然还有那个脸敢来。”
“真的是脸皮厚的不要脸了。”
时添无视她,转头看向秦允恩和翟宥问,“我想知道事情的结果,还有真相。”
秦允恩在得到翟宥的允许后,便将那本钟厌的笔记本递给了他。
这里面的一笔一划,足以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