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着,将桌子上的小像,团成了一团,丢在林妈妈的面前。
听到皇后满腔恨意的话,林妈妈小心的拿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让这污秽之物回归到她本来的地方去。”
“你们出去吧!”
听到林妈妈的话,皇后眼皮都没抬一下,挥了挥手,“桂妈妈留下,其余人退下!”
“奴婢告退!”
“奴才告退!”
话音刚落,寝殿里的宫女太监行礼告退。
桂妈妈起身,走到皇后的脚边跪下,,轻轻揉着她的小腿,“娘娘,一个贱人罢了,您又何必气到自己。
若是瓦砾也就罢了,可她,都成了一捧黄土了,您如今金尊玉贵的,哪里犯的着跟她计较。”
桂妈妈一边揉,一边试探的说。
当年的事情,她作为知情人,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可如今都过去快二十年了,怎么会突然有人提起呢!
尤其是这个苏大人,居然敢往皇上跟前递小像,怪不得娘娘会有如此大的怒火。
“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贱人惯会装模作样,将京城里里外外的乞丐都施舍了个遍,本宫是怕那苏皓,正是当年的乞丐之一。”
一个世家贵女,偏偏长了一副菩萨心肠,真是让人可笑。
谁家的后院没有争斗,没有厮杀?
也就二房那两口子,是个另类,不纳妾无通房,甚至将女儿养成了废物。
不过也幸亏了那废物,否则,她怎么会稳坐国母的宝座呢?
皇上对她这将近二十年的宠爱,可不是假的。
后宫里的女人,一个月了也见不着皇上几次,可她这个皇后,夜夜椒房独宠,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听到这话,桂妈妈的眉头狠狠一跳,是啊,那位二房的大小姐,确实帮了不少人。
无论是逃难的,还是行乞的,年老的,还是年幼的,她从不区别对待,都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从来都是一副悲天悯人神色。
而那副做派,也是曾经的大小姐,如今的皇后娘娘,最讨厌的样子。
“让花家查一查,看看以苏皓为首朝中官员,有多少人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看看他们私底下有什么动向,通通要详查。”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给丞相大人传信。”
桂妈妈躬身退了出去,寝殿里落针可闻,静的让人有一种窒息感,皇后闭上眼睛,满脑子是十几岁的场景。
那个时候,跟她关系好的女儿家,约着踏青,赏荷,品茗,或是齐聚流觞宴。
可二房的嫡女,却从不参与她们的聚会,她们理解不了她,她也融入不进她们。
就像中间隔着一座无法跨越的沟壑一般。
一个大家嫡女,成日里跟一群蝼蚁一样的人为伍,真是丢了他们花家的脸。
可不知为何,每每看到街上那些人看花似锦时露出的,如同看菩萨一样狂热又虔诚的眼神,她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不舒服到想亲手撕碎了她,看看他们痛苦的样子。
“母后,母后,你在吗?”
“女儿听说墨家认了个儿子回来,母后你听说了吗?”
公主的声音从寝殿外传了进来,熟悉的声音扯着她从柜子里抽身。
看着女儿笑盈盈的走来,也许是眼花了,也许是她一起不清醒,居然看到她的眉眼跟那个贱人有三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