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非子小时路还没走稳呢,一元教最早的澄字辈儿一群胡子花白的老头子见到了,都得停下来乖乖叫小师叔。
后来随着镜非子长大,明字辈入门早的也有了白胡子的,还得叫一声师叔祖。
多年下来,他们早就习惯了。
现在就是镜非子醒了,让他们对着谢凤仪行晚辈礼,他们半分都不会有被侮辱的屈辱感。
“咱们这样,不太好。”明瀚一脸正色,“无功不受禄。”
“师叔祖在这里养伤,是他帮了谢姑娘的大忙,才能心安理得的留在这里。”
“咱们什么都没做,却还白吃白喝,吃的喝的还都是各种好东西。”
“师父,师弟,我于心不安。”
“心不安,就去要饭吧。”澄云子随手从石桌上拿起一个茶碗,放在手里摸了摸又放下了。
“这个不行,这一看就不是凡物。”
“你要是举着去讨饭,人家还以为你在故意挑事。”
澄云子目光从石桌上挪开,看向不远处侍立的奴仆,“烦劳哪位小哥给我这傻徒儿去后厨捡个狗碗来,千万别是太好的。”
“最好是粗茬子还缺了个口的,适合去拿着讨饭不被打的。”
明瀚看了看澄云子,又看了看明溯,“师父,师弟,我不想去讨饭。”
“那就闭上嘴!”澄云子瞪了他一眼,“继续当好你的哑巴,谢姑娘和萧姑娘不问你话时,你就不要主动开口。”
“哦。”明瀚有些委屈的低了低头,不吭声了。
明溯拍了一下他肩膀,“师兄啊,师父不会害你的,你听话就是了。”
“嗯。”明瀚点点头,“师父和师弟都是我最亲的人,你们害谁都不会害我。”
“那可不一定。”明溯不怀好意的笑,“你可别拿我当好人,我想将你挤走当师父唯一的徒弟很久了。”
明瀚想了想,“净师伯也很想让我去给他当徒弟很久了,可惜师父不同意。”
这话说的真是一点水平都没有啊。
明溯拿下了手,起身就往另一处走,“我去出恭。”
他刚走,澄云子的怒吼声就响了起来,“你这不孝的孽徒,不知道你师父养头猪都能养出感情来吗?”
“你还那么点时我就收你入门墙,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的,我能没有感情吗?啊!”
明溯在心里一字不差的跟着念了一遍,走的更快了。
这后面还有一长篇呢,他早听腻了,不想再跟着听了。
师徒之间的小插曲,谢凤仪暂时还没收到消息。
她和萧长宁是去谢曦书房去见的林之南。
贼船上的人分工不同,交往的方式也是不同。
林之南是当朝官员,在花厅见面说私事是表示亲近。
若其中带了公事的,还是要在书房才是对林之南的重视和信任,也能让林之南心下更为满意。
谢凤仪很能把握好这个度,边走还边和萧长宁说着里面的关窍。
萧长宁听得懂,但还是表示不太能做得来,“哥哥说过,我就适合做直臣和孤臣,玩心眼子的活一点都不能沾。”
“否则被卖了都还被蒙在鼓中,甚至还会对卖我之人充满谢意,我觉得他说的还蛮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