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茶白的原话很直白,青黛稍微给润色了下。
“奴恰好也有此想,便和她说好了,我们伴着两个主子到老,就如同周妪一般陪着夫人一般。”
王竹身边的周妪,也是一生未嫁。
从王家跟着王竹到了谢家,后在二十五岁时自梳,始终伺候在王竹身侧。
“这话倒也不必说的这么早。”谢凤仪凝视着青黛,“周妪都是到了二十三四岁上才绝了嫁人之心,你们还有几年呢。”
青黛浅浅一笑,“奴比周妪主意大一些,心意早已定了。”
谢凤仪还能说什么,青黛素来极有主意,做什么事情心里都有数的很。
她若是真坚定了一件事,就不会是心血来潮的一说,而是想好了一定要去做的。
“你们呀……”她弹了一下青黛的额角,“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青黛很活泼的对她做了个鬼脸,“奴的主意大,也是被小姐纵惯出来的。”
“若不是小姐什么都依着我们,奴哪里敢这样对着小姐的提议一驳再驳啊。”
换做别人家,哪里能让丫头有这么大话语权的。
主子就是最不容违逆的存在,容不得做丫头的有丁点的不字。
就算是在主子面前很得脸面的世仆,也是要小心行事,免得遭了主子的不喜。
比如谢岷,他在谢氏的奴仆中是最为不同的。
世世代代以来都是族长用的最顺手的心腹,是当之无愧的主子之下第一人。
走到外面,排名靠后一些的士族,都是要巴着的。
但在谢太傅面前,他绝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说一句话都得在心里过上一过。
就算是觉得这话能说,也得边说边看谢太傅,要是说到一半时要是发现不对,立时就得转话锋来补救。
谢太傅前些年回陈留时,青黛见过几次谢岷在谢太傅面前的样子,她瞅着都觉得累。
再看王竹身边和谢曦身边的人,哪个都不会如此如履薄冰。
而她与茶白,更是轻松自如了,不高兴了都可以给谢凤仪甩脸子和数落两句。
谢凤仪也不生气,还能转头来哄她们。
几相对比之下,谁才是世间难寻的好主子一下便看出来了。
“阿宁你瞅瞅,青黛当着我面给我扣黑锅。”谢凤仪哼哼着抱住萧长宁的胳膊,一脸的我蒙受了不白之冤的委屈,“明明就是她生来主意正,她还不承认,非说是我的原因,我冤枉。嘤……”
萧长宁配合的安抚着,“好好好,青黛这么过分,日后咱们不惯着了啊。”
“对,日后咱们宠着茶白,纵着灵璧,惯着灵玉去。”谢凤仪重重点头,“回去我就要冷落了你,让你尝尝失了宠的丫头日子会是何等难熬,看你还敢不敢颠倒黑白的给我扣黑锅。”
青黛眼中笑意融融,脸上做出一副略带惊慌的样子来,“奴错了,再也不敢了,还请小姐莫要和奴计较,千万不要冷落了奴。”
“这还差不多。”谢凤仪高高昂着头,傲气的很,“下次说话小心点,得罪了我,你可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是是是,奴记下了。”青黛低下头去,配合着谢凤仪做出一副低三下四的卑微之态。
谢凤仪演够了,自己先笑了起来,“这要是茶白,只怕能直冲冲的拿话怼到我脸上来。”
这确实是茶白会做出的事儿。
青黛也跟着笑,“有奴在,会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