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口中念叨着,手指颤抖着想要抚一下萧长宁的眼角,指尖刚碰触她的脸,便受不住的别开头去落了泪。
“五姐,我没事的。”萧长宁语声平和,唇角含笑。
“又不是好不了,只是暂时的。”
“我又自小习武,比普通人强上许多,走起路也不会磕磕绊绊不适应。”
“身边还有这么人悉心照顾着,你真的不用过多担心我。”
“阿宁……”五公主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来勉强收住眼泪,“你变了许多,整个人都柔软下来了。”
“好像是的。”萧长宁唇角笑意加深,“因为有能让我柔软下来的人一直在我身侧。”
“五姐,你看到这样的我,也该知道我眼下很好。”
五公主下意识的看了眼谢凤仪,能让萧长宁变得柔软下来的人,是她吧。
谢凤仪见她目光转过来,立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五公主可是萧长宁所有的亲人里最亲近的一个了,也是心里最在意的了。
她必须要讨好着些,不让萧长宁夹在中间难做。
她笑得太灿烂了,五公主不由挪开视线,“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萧长宁回答,谢凤仪想了想先站了起来,“五姐,阿宁,你们先坐,我忽的想起园中我种下的花儿已然三日没浇了,我得去浇一浇去。”
虽说她不是外人,也是知道其中所有详细内情的,但人家亲姐妹之间聊天,还是这种隐秘之事,她还是让她们两个独自说的好。
做人得有眼色,也得给另外一方适当的空间。
五公主有些无语,想要出去有太多听着很真实的理由了。
谢凤仪偏要用这种一听就假的不行的理由,让人配合都有些尴尬。
萧长宁倒是很自在,“你也别浇太多,别忘了上次的虞美人,就是被你浇水太多,生生给浇死了。”
“知道了,这次保证掌控好水量,不多也不少。”谢凤仪笑着起身,对着五公主礼节周到的颔首,才转身走出去了。
她是故意出去的,理由却也不是假的,她是真的要给花浇水。
出来后也没让青黛给她拿浇花用的水壶,而是自己去拿了,又亲自打了水,半蹲着身子浇水。
廊下花多的是,她来了兴致,索性来回好几次提水过来再灌了水壶挨个去浇水。
青黛见她自己浇的兴头头的,走回了廊下坐到了还在举着寒霜又看又擦的茶白。
看了一会,青黛才问她,“你打算将剑放哪?”
茶白毫不犹豫的回答,“随身拿着。”
这个回答倒也不令人意外,青黛望着在阳光下依然寒光四射的剑身,心头有了思量,“那回头给你寻个好的剑鞘,让你配在腰间。”
京都的库房里好像没什么好东西,陈留库房里好像又不少剑鞘之类的收藏。
她得好好回想一下,哪个最适合配茶白手里这把剑。
“不必。”茶白手腕一翻,将剑收回来贴在了身后,“绝世名剑不该被收入剑鞘,而是该将光华现于世间所有人眼前。”
“……”这么一把看着都锋锐无双,离得近了都浑身泛冷意的剑,不放在剑鞘里就这么背着,走到街头会吓死人吧。
谁看到了,不会以为她是侍婢,只会认为她是要去寻仇。
“你这样不行。”青黛正色的看茶白,“这把剑需要剑鞘,至少走到外面时,必须配有剑鞘。”
茶白疑惑的看她,“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