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打动萧长宁是不能的,却也会令她记住。
而且……
谢凤仪在心里暗暗叹息,萧长宁未必不会自行多加想象双耳不闻宫外事的皇后却知道庆国公家的事,是不是也曾在某个时刻,也觉得亏欠过她这个女儿的?
人啊,最怕自己凭空的自行想象,用脑海中构建的虚假幻象来安慰自己。
久而久之,假的也会在自己想象中变成了真的。
那些不好,也会逐渐的褪色,只留下昔日的好来。
“阿欢,我想将她安葬回先夫身边。”萧长宁话里透着几许感叹,“她既是心中爱极了先夫,便让他们葬到一处吧。”
“人死恩怨消,我为她做完这件事,算是全了生身之恩。”
“我和她自此便是两不相欠了。”
这事对于别人来说不好办,对于谢凤仪来说,倒也没有特别的为难。
“好,这事我来帮你办。”
“等到停灵结束,入葬前我将人给挪出去,查到她先夫埋骨之处,让他们并穴。”
萧长宁在她怀中点了点头,“我还有点困,想睡一会儿。”
“你睡,我陪着你。”
谢凤仪小心轻柔的将她放平,又将被子给她拉到脖颈处盖严实。
等看着萧长宁闭上眼睛后,她手悄悄掂了惦被子角,又摸了一下萧长宁的手,眉头皱的死死的。
她想了下,起身去放置被褥的柜子里又拿了一床被子来给她压在了身上。
接着便握着萧长宁的手,等她的呼吸悠长平稳了,才轻巧无声的起身出去了。
她出门时,茶白正坐在廊下拿着一块软巾擦拭软剑,动作无比认真,看向软剑的目光,也十分深情。
青黛坐在她身侧,正捧着一本书看的聚精会神。
一看到她出来,青黛放了下书,茶白依旧在擦剑。
谢凤仪对青黛招招手,将她叫了过来,“阿宁的手很冰,这个毒还会让人畏寒吗?”
“是会的,这味毒中有一样配药,是极寒之物,炼毒时,也未去其之寒。”
“溶于体内后,会令人身体不自主的发寒。”
青黛答完后看了眼脸色不好的自家主子,“小姐,公主可说她有哪里明显不适?”
“奴需要知晓她的遗毒之症,才能更好的调整药方。”
谢凤仪一听脸色更不好看了,“她失明了。”
青黛听后,并没有很惊讶,“奴知晓了,一会将药方做一些调整。”
谢凤仪一想到刚才萧长宁用平安无波的声音说出看不到了时,心里就不是滋味的很,“你的两个师父,你可知他们目前在哪里?距离京都可远?”
“奴上次接到他们信时,是过完年后,送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药材回来,大多都是用冰玉盒封着的。”
“我对照着那些药材,找了下生长之地,都是在极北。”
“离着京都,有着很远的距离。”
“便是不眠不休的日夜疾驰,也需要二十多天才能到京都。”
谢凤仪听的心情更差了,脸也拉得老长,“一个个都老胳膊老腿儿的,有事没事的都跑那么远做什么,真到用时逮人都不好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