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曦提着戒尺虎着脸往自家糟心妹妹身上招呼,“我早就与你说了,你在外面如何犯浑我眼不见心不烦,在我面前时,给我规规矩矩说人话。”
“好好一个士族姑娘,比街头的流氓还像混子,看的我委实是伤眼至极。”
“偏生你不但屡说不改,还故意在我面前作怪。”
“我今日便行使一下兄长的权利,好好的教导教导你。”
“嗷。”谢曦一戒尺下去,谢凤仪先惊天动地的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接着身子左躲右闪着控诉他,“谢曦,你又开始不做人了!”
“我就是太做人了,你才在我面前越发肆无忌惮。”往日里风仪无双的美郎君一脸的凶神恶煞,戒尺挥的飞快。
萧长宁目瞪口呆的看着兄妹阋墙的一幕,怎么就突然开始打人了?
他们刚才不是还在说解决之法和气运之说吗?
她也在心里默默跟着想,刚模糊的浮现了一个念头准备和他们说呢。
结果他们已经从兄妹有爱,同心协力,飞速进展到兄妹反目,鸡飞狗跳了。
“啊啊啊,谢曦你居然真打!”谢凤仪在装模作样的嚎了一嗓子,打算来个先声夺人,先将谢曦的气势压下去。
接着再对着谢曦摆出滚刀肉的德行时,吃惊的发现谢曦居然是在真揍她。
不是往日那种看上去挥的高高的,实则轻轻落下的,而是真的用了力气的。
她吃疼的从装着躲变成了真的躲。
“不真打你,你怎能长记性。”谢曦动作灵巧又快,马车内的空间再大也不方便谢凤仪闪避。
谢曦挥下去的戒尺,落空的次数很少。
车厢门口,茶白手摸着剑柄看着青黛,眼底有情绪波动,脸上却一片平板,“我要进去吗?”
“不要。”青黛低着头回了一句,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接着探出空着的手将茶白的手自剑柄上拿下来,再将纸包打开放到茶白手上,“吃吧,不用担心里面。”
茶白看了眼手中油纸中剥好的松子,捻了一颗放到嘴里,“很香。”
青黛将荷包系好,“嗯,我从阮家要的,阮夫人亲自炒的。”
“哦。”茶白又吃了一颗,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下,“大公子真用了力气。”
“没关系。”青黛毫不担心,满面轻松,“大公子自有分寸,大公子比咱们还要心疼小姐,再用力也不会真伤到小姐的。”
茶白想了想,“小姐柔弱不能自理,吃不得疼。”
青黛:“……”
她家小姐讲究归讲究,可真的不是柔弱人儿啊,更不是不能自理。
但她也没法和茶白多解释,以茶白的理解能力,是无法听懂天下的女子,到了她茶白面前,都没法跟比她皮糙肉厚。
再是不柔弱的姑娘,和她对比也是柔弱的。
“偶尔疼一疼,对身体自有好处。”解释也不会明白的事,青黛也不想去白费力气,索性随口诌了句将茶白哄过去算了。
反正以往她说什么,茶白也都是信的,从不会有疑问。
茶白闻言看了看她,又想了一会儿,将平日声音放低了一些,“那一会回去,你打我一顿吧,然后我再打你一顿。”
“咱们得身体好,才能跟在小姐身边更长时间。”
青黛:“……”
她刚才还不如费力去解释了。
心底叹了一声,面上分毫不露,“我身体好的很,暂时不需要疼痛。”
“你是大夫。”
“是。”
“不能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