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仪一边说着,手还摸了下玉凌子垂在身上的胡子,“我呢,恰好前些日子将你这位好徒孙的拂尘弄坏了。”
“我也正在愁,该怎么赔他一把更好的拂尘。”
“毕竟他怀里被我弄坏的那把,是我谢氏先祖留下过的,没有传承过千年也有八百年了。”
“直到我见到你的胡子,我就觉得十分有眼缘,心中也有了想法。”
“老怪物,咱们关系这么好,你又如此欣赏你的徒孙,你该不会吝啬你这把胡子吧。”
玉凌子将自己的胡子理了理,“老道儿这把胡子,还得再留留,我另有见面礼给我的徒孙。”
“纯明,你且上前来。”
国师恭谨的往前走了走,低眉顺眼又乖巧。
玉凌子在屁股下面摸了下,摸出一块玉牌来,“这是我昔年的长老令,如今已经没什么作用了,你自拿去玩吧。”
国师大喜,长老令一般都随葬品,如今正一道中,压根没有玉字辈的令牌了。
这块玉牌在正一道的作用,不比掌门令差到哪里去。
他强压着翘起的唇角,恭敬的双手接过,“小辈儿谢老祖赐礼。”
谢凤仪视线垂下来,看了眼玉凌子掏玉牌的地方,再又去看他的脸,接着有点迟疑的问他,“你能活到这把年纪还活蹦乱跳的,应该早已辟谷不食人间烟火了吧?”
玉凌子偏头看了眼疑惑的谢凤仪,“谢小友为何有如此一问?”
谢凤仪腼腆一笑,“我就是在想,如果你不吃凡俗之物的话,是不是平日里也不会放屁了?”
“否则你将令牌塞在屁股下面,岂不是早就将令牌给熏出味儿来吧了。”
玉凌子:“……”
萧长宁:“……”
谢曦:“……”
国师:“……”
他突然就没那么开心了,这玉牌拿回去是不是该先用香胰子洗一洗再撒点香露?
“老道再是赖活了多些年头,也是普通凡人,自是要吃五谷之物的。”
“这玉牌也不是常年放于身下,而是老道今早才让明风自柜中拿出来的!”
玉凌子解释着,声音听上去很平和,但在场的人都察觉到其中还隐隐透了一丝咬牙切齿。
“哦,这样啊。”谢凤仪了然的点点头,“那你从早上到现在没放屁吧?”
“……”
玉凌子呼吸乱了一乱,“老道我岂是那般无品之人。”
“我又不了解你,谁知道你是有品还是无品啊。”谢凤仪嘟囔着,随即又一脸勉强的认同他的话,“姑且就算是你是个有品之人吧。”
玉凌子修炼了多年,早已圆融的无悲无喜的完美道心,碎裂了一个小缝。
时隔多年,他的心湖再次泛起了波澜。
早已修没了的火气,不受控制的自心底蔓延而起。
他缓了缓呼吸,运转道心,不让自己真的受到影响。
若真的为了谢凤仪这话,从而使得道心有隙,委实是得不偿失。
“老怪物,你是在生气吗?我看你胡子好像在往起翘诶。”
谢凤仪满眼无害,嬉皮笑脸的又摸了一把他的胡子,“你真的不考虑把胡子剪了吗?这么长的胡子,多耽误你吃饭啊。”
“我今日为了帮你,还特意带着趁手的工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