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凤仪的提前识时务,萧长宁并不想发表任何看法。
能屈能伸这四个字对于谢凤仪来说,从来不是说说而已,面子再大也大不过实际好处。
到了阮府,阮家经过一夜的缓冲,没了昨日的人仰马翻,恢复了往日的规矩。
谢凤仪和萧长宁一进二门还没进正堂呢,阮夫人就主动迎了出来,直接和她们一起去了阮诗蕴的闺房。
青黛守了阮诗蕴一夜,谢曜也坚持着留了下来没去客房歇息。
这会打眼一看,明显比昨日憔悴了许多。
“昨夜起了热,奴给用了药,过了一个多时辰热才退下去。”
“之后又反复烧了两次,靠药压不下了,奴又给走了一遍针,这才彻底退了热。”
“二公子寸步不离,药也是他亲自给阮小姐喂的。”
青黛轻声回禀着,声音中也有些掩不住的困意。
她也整整一夜未睡。
谢凤仪有些心疼她,“你也去赶紧去歇一歇,热退下去了,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青黛摇了摇头,“奴不用歇,今日再给阮小姐换了药,奴就能与小姐和公主离开了,之后奴再每日来换药就可以了。”
谢凤仪知道青黛是不想在阮家歇着,想回自家府里再休息,也没勉强她。
茶白跟在后面,等谢凤仪和萧长宁去了床边看阮诗蕴时,她觑了青黛一眼,从怀里拿了个油纸包递了过去。
“牛肉烧饼,热的。”
青黛看了眼油纸包,再看一眼有点紧张着的茶白,将油纸包给接了过来。
“内力再是深厚,也不是这么用的。”青黛有些没好气。
茶白拿来的牛肉烧饼是京都一家小摊儿独有的,只有清晨有卖,离着宝沙胡同骑马来回都要将近小半个时辰。
并且由于卖烧饼的老两口已然上了年纪,没有力气做太多,每日卖的数量是很有限的。
经常就是天还没亮透呢,已经卖没了。
茶白想要买到,就要早早就去等着买。
买了后为了不让烧饼凉了,便用内力不断的维持热气不散。
此时已然是日上三竿了,油纸包到了手里,还有些烫手,与刚买来几乎没差。
“傻不傻。”青黛忍不住嘟囔她,“凉了再热热就好了啊,用内力一直维持着,多累啊。”
茶白看她接了烧饼,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喜悦,“复热不好吃。”
青黛睨了她一眼,看了眼屋内的情况,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这实心眼的丫头给她带的牛肉烧饼,她得趁着热吃了,免得浪费了这么久坚持输出的内力。
她往外走,茶白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一直跟到了阮夫人给青黛准备的休息之处。
先看着青黛坐下将油纸包打开,又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又咬了一口牛肉烧饼后,才问了她一句,“青黛,你吃了我买的烧饼,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
青黛将烧饼咽下去,抬眼看站在那还没坐下来的茶白,“下次还一意孤行吗?”
茶白立马摇头,“不了,以后都听小姐和你的。”
青黛哼了声,“你记住你这句话,要是敢说到不做到,我一辈子都不和你再说一句话。”
“记住了,一定做到。”茶白回答的无比认真,眼睛也一错不错的盯着青黛看,“以后我再也不犯会惹你生气的错了。”
听她如此保证,青黛心里还是满意的,面上却还是没有给她太好的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