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送阮诗蕴回城的马车上,便是庄文蓉陪着阮诗蕴的。
他们进了待客的花厅,庄文蓉也正从厅后转出来。
“臣女见过五皇子。”庄文蓉对着五皇子行了礼,又对着谢凤仪和谢曜见礼,“谢大姑娘,谢二公子。”
谢凤仪见她神态镇定,眼神清亮,并无慌乱之色,倒是有两分欣赏之意。
再看她额头上肿着很大一块,一看便是新伤。
“三位请坐,喝口茶润润喉。”庄文蓉招呼他们坐下,她也坐在了椅子上。
庄文蓉不说还好,她一说谢凤仪发现自己还真有点渴了,在之前的三府之中,都没捞到水喝。
她不客气的拉着谢曜坐下,拿起茶喝了两口。
茶水口感并不算太好,很普通的明前茶。
但茶汤清淡不浓郁厚重,倒是很是解渴。
谢凤仪润了口后,便直奔主题,“庄姑娘,我们刚已然去了其余三府了,也听了三位姑娘对事发经过的描述,如今就差你一人了。”
庄文蓉点点头,并没有意外之色,还反问了一句,“她们都是如何说的?”
谢凤仪笑了下,“等你说完,便知道她们是如何说的了。”
“谢姑娘,不妨让我猜一下她们会如何说吧。”庄文蓉坐的很是端正,语速不疾不徐,很是淡定。
“行啊。”谢凤仪眉梢一扬,对庄文蓉又多欣赏了一丝。
为着她这份安然从容,谢凤仪心里有了个念头。
如果这件事和庄文蓉没关系,这小姑娘倒是个可交的。
要是和她有关的话,那就不让她不死在极度痛苦中吧。
“经过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看到的都差不多。”
“大抵都是快到坡顶时,阮府的马突然惊了,到处乱跑,过程中将人甩出去了。”
“我想说的是,她们三个是不是都说没看清阿蕴伤的如何?”
“并且着重强调,她们三个都吓得不轻,互相搀扶着才能站住。”
“我在现场安排人做事,并且在回城时,是她们三个坐的一辆马车,我则是与阿蕴一辆马车。”
庄文蓉话一句句说出来,半分都不飘忽气虚,语声不高却字字清晰有力。
她都猜准了,谢凤仪便也没和她含糊其辞,“确实是如此。”
“三人说辞统一,我确实很有嫌疑。”庄文蓉轻轻叹了一声,“她们被那样的场景吓到,我却很镇静。”
“她们在惊慌之下,没看清阿蕴脸上的伤口。”
“但到了家的阿蕴,脸上的伤那么长一条,深的几乎要透骨,而在回程的路上,只有我陪着阿蕴。”
“玉夏当时早已昏了过去,压根不知道阿蕴伤的如何。”
“如今只看玉春会如何说了,但我猜着,她的话约莫会很微妙。”
她说到这里,对着谢凤仪浅浅的笑了下,“谢姑娘,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