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声音里有浓浓的悲切,也有几分对玉夏的感激。
谢凤仪沉吟了下又问,“玉春和玉夏现在在哪?”
“现今都在耳房里,为了方便大夫一同看,我便将她们放的近了些。”
“我去看看。”谢凤仪说完,转身便出门去往耳房去。
阮夫人身侧的婆子看谢凤仪出去,弯下身子在阮夫人耳侧道:“夫人,看谢姑娘这架势,是不信姑娘这事儿是意外。”
“若谢姑娘真的查出来有人算计姑娘,谢姑娘必定不会让姑娘的伤白受,会为姑娘讨回公道来。”
阮夫人点了下头,“阿欢待阿蕴是最真心不过的,有她在,待阿蕴醒来后,也能多劝慰着阿蕴少难过一些。”
“至于公道……”
阮夫人惨然一笑,“有心算计又能如何,阿蕴的伤也受了,脸也毁了,眼瞅着未来的苦头也要遭不尽了。”
“便是阿欢再是为阿蕴张目,也改变不了这点了。”
她说着话,神色哀容更甚,“只怕是阿蕴与谢家的婚事也保不住了,本就门不当户不对,是阿曜一心结亲,谢氏才勉强让步。”
“如今阿蕴脸毁了,谢氏不会同意一个面容有损的女子入门的。”
“我可怜的阿蕴,她日后该怎么办啊。”
阮夫人这边泪流不止,心痛万分。
谢凤仪直奔耳房,挑帘进去时,玉春正吊着一个胳膊举着帕子为玉夏擦脸。
一见到谢凤仪进来,赶忙站起来行礼,“见过谢姑娘。”
“不必行礼,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谢凤仪摆了下手,又扫了一眼屋内,略皱了下眉。
“你和玉夏受了伤,屋内没放照顾你们和伺候的丫头吗?”
玉春将帕子放在一侧,“回谢姑娘,是放了的,一个去取热水,一个去净房了,一会就回来了。”
谢凤仪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眼整个头都被包住的玉夏。
“玉春,我问你,今日你们姑娘之事是否有蹊跷之处?”
玉春摇了下头,“回谢姑娘,奴并未感觉到蹊跷。”
“马儿是在爬坡时,被坡上的生铁扎入了蹄中,吃痛之下才会狂奔的。”
“当时变故发生的很突然,马儿窜到了林子中,车架也散了,我们都被甩了出去。”
“然后就……”
玉春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谢凤仪等她缓了下情绪,才又道:“将今日与你们姑娘一同出游的几家姑娘都有谁和府邸在哪告诉我。”
“谢姑娘你这是觉得我们姑娘今日的事不是意外?”玉春睁着一双含泪的双眼看着谢凤仪,声音低低的,“是或不是,亲去问了便知。”
话是如此说,谢凤仪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件事绝非是单纯的意外。
老神棍不会瞎传讯息给她,他一定是知道什么。
而且阮诗蕴前脚和谢曜的事儿定下来,后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会如此巧合?
从阮诗蕴的出游到出事,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她从玉春那问了与阮诗蕴出去的几家姑娘名姓和府邸之后,提水的小丫头也回来了。
谢凤仪一见人,便沉了脸训了两句,“玉春受了伤,你们还都跑出去,不留一个人在这,让玉春一个人照顾玉夏,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