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眸光扫过崔华,“今日崔华配了白玉簪,与本宫极为相似,这便是冲撞了本宫。”
“这种理由随口就能来,在君臣之道面前,便是本宫嚣张跋扈,她为臣女也需受着。”
“本宫何须构陷?她不过一普通臣女,又有什么资格让本宫去构陷?”
“私刑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你崔氏女与李氏女见了本宫毫无礼节,反倒咄咄逼人,本宫没有真要她们的命,已然是手下留情了。”
“今日漫说是只有她们单独在此,便是谢太傅与父皇同时在场,她们在本宫面前如此狂妄行事,本宫也轻饶她们不得。”
萧长宁手掌一翻,将剑还回到茶白之手。
“两位夫人尽管去父皇与太傅面前告状,你们最好是将此事闹到天下皆知。”
“本宫倒要看看今日之事宣扬出去后,他人是认为崔李两家是忠肝义胆,还是包藏祸心。”
她话落,便携着谢凤仪转身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围在一侧来看热闹的人,自动都让开了路。
任她们主仆四人扬长而去。
刚走出没几步,江公公便带着几个小太监迎面快步过来了。
“公主,谢大姑娘,皇上与太傅刚进了园子,便听闻这边似是闹了气儿,遂让老奴请你们过去一趟。”
萧长宁颔首,“好。”
谢凤仪一脸笑嘻嘻的,一点都不见担忧,“江公公,我们是能走一趟的,不过崔华去了也白去,李盈也只能是抬着去了。”
江公公依旧是笑呵呵的,微弓着身让开路,“公主与谢姑娘先行过去,老奴稍后再陪着两位夫人和姑娘过去。”
萧长宁又看了眼江公公,方才与谢凤仪自他身前走了过去。
她们在江公公派着的小太监引着下,去了裕王府最大的水榭之中。
这里临水凉快,又修建的极广,可容纳许多人,宴就摆在了这里。
皇帝和谢太傅来了之后,自然也要先到这。
两人一进水榭正中的花厅之中,入眼先看到的不是和太傅正在低声说着什么的皇帝。
而是站在皇帝身侧,正在给她们打眼神的国师。
厅里伺候的人多眼杂,国师大人的真正形象不敢暴露。
但又想对谢凤仪传递一下消息,可动作又不敢做太大。
于是谢凤仪和萧长宁看到的就是国师眼角和脸颊都在微抽着,看上去像是要中风的前兆。
谢凤仪都想捂眼,给了国师一记让他赶紧停的眼神。
国师也不知道是没看懂,还是别的,依然在小幅度的努力传递眼神讯息。
谢凤仪干脆别开眼,看都不看他了。
“阿宁,阿欢,听说你们与崔家和李家的姑娘起了矛盾?”
皇帝见她们进来,也停住了和谢太傅的交谈,温声问她们。
两人走近前儿,先各自行了礼,萧长宁才回答皇帝的话,“是动了手。”
皇帝显然也是知晓的,并无丝毫意外之色,宠溺的说了句,“你这脾气真是随着年岁涨,越发的烈性了。”
他只说这么一句,也不问前因后果,回护之意很明显了。
谢太傅一脸慈和,“公主性情坚毅刚烈,很是有当年太祖的一些风范。”
“若太祖有灵,知晓后人能出现如此肖似他之人,必定也会十分欢喜。”
谢凤仪两根眉毛一起挑起来,皇帝维护萧长宁她一点不意外。
萧长宁私下再是与他父女之情尽数倾覆,面上他也不会对萧长宁疾言厉色和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