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谢曜的好日子就算是到了头。
日日被亲娘折腾着,不过才短短几日,整个人都憔悴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不准备啊。”谢凤仪放下流苏钗,又拿起一枚紫玉同心簪往头上比划了下,“只有他吃够了二婶儿的排头,才能清楚明白的知晓,绝对不能让阿蕴落到二婶儿手里。”
“婆媳相得这件事,是绝不可能发生在他亲娘和未来的媳妇儿身上的。”
“他若是想要阿蕴好过,就得有所决断。”
“二婶儿对他这个亲子尚且如此,未来对待阿蕴只会磋磨死。”
“一个婆母想要折腾儿媳,都不用多费太多心机,只管一重重的规矩压下来,就够阿蕴苦不堪言的了。”
“二哥身在士族中,这点他明白,却明白的不够。”
“这次二婶儿对他的所谓,足够让他清晰的认知到愚孝的孝子与负责任的夫君之间,他只能二选一。”
“这也是对他的最后一重考验,他经受住熬过去了,日后才能和阿蕴都是好日子。”
萧长宁一想也是,谢曜心软又重情。
要是看不清杨氏未来会如何对付阮诗蕴,日后杨氏万一改了策略对他示示弱,表示一下回心意转和悔恨,谢曜必定狠不下心来再与亲娘疏离。
一旦杨氏得了谢曜的全心孝顺,阮诗蕴的苦日子就该来了。
还不如让谢曜这会儿多吃点苦头,脑子才能更加清明,日后也不会被诓骗到。
“好了,就这只了。”谢凤仪挑拣了半天,最后往头上簪了一根红玉簪。
“这根簪子与我赠你的白玉簪有点相似,粗看一下还以为是一对呢。”
“白的素润雅然,红的耀眼张扬,就如同你我一般。”
“一会儿,你穿红裙,我着白裳。”
“咱们红白搭配,一看就是一对。”
萧长宁对着铜镜中左看右看了两眼,又看了眼萧长宁,很是满意。
“什么胡乱搭配。”萧长宁往日虽不看重女儿家的打扮,却也知道基础的搭配讲究。
谢凤仪这种,完全就是在信马由缰的胡来。
不过……
她看了眼谢凤仪的若仙子下凡般的容颜,长了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再胡乱搭也能压得住。
她顺着谢凤仪的话,着了一身红艳似火的红裙,裙间又压了一块上好的白玉玉珏。
谢凤仪一看到眼睛就亮了起来,“果然,你样貌艳绝天成,本就适合秾艳一些的色彩。”
“可过于热烈,再加之你周身的气质,会让你气势盛到难以逼视,像是要随时出鞘的利剑。”
“还会忽视掉你原是女儿身,只有冰冷和迫人感迎面而来。”
“如今有白玉簪子和玉珏略一压,就多了分暖意和女儿家的柔软。”
她对萧长宁连连夸奖,萧长宁看她也是目光中泛起异彩来。
谢凤仪平日里爱简单的饰物和素淡的颜色,倒也与她清丽如诗的长相很搭。
可当她一身白衣胜雪站在那里,发间原本就若火焰般的红玉簪子被透过窗棂的阳光再次折射到簪子上,在金色与红色的光芒碰撞映照下,让她的眉宇间,也多了一抹前所未有过的风情。
谢凤仪没错过她眼中的欣赏,原地旋转了两圈儿,转倒在萧长宁怀里,对她抛了一个媚眼儿,“怎么样,我是不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