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和我的想法没什么区别,看他时只为看他那张脸,仅止于此。”
她说着,语声微顿了下,想着黎鸢的性格,又将话说的更深了些,“未来青黛嫁不嫁人,嫁什么人,都需要是她从心里认同和喜欢那人才成。”
“身份,地位,那些我都能给。”
“我身边得我如此看重的,唯有她与茶白,她们奴籍也是早就消了的。”
“只要她们说看上了谁,我必定会为她们周全,尽我之所能遂她们之愿。”
“哪怕她们真的打算此生自梳不嫁人,只要是她们想好决定好的,我就绝不会多说什么。”
听完谢凤仪的话,黎鸢好一会才轻叹了一声,“是我想的有些过于想当然了。”
“换我是你,也会动这样的心思。”谢凤仪很能理解黎鸢的想法。
黎容再是提不起,也是亲弟弟。
并且还不是善恶不分,仗着身份趾高气昂耀武扬威欺善凌弱的人。
他只是过于自恋和太拿自己当回事,还没有男儿的责任心和担当。
他不是个坏人。
可作为一个家族的宗子来说,他这样的表现比心思不够纯正还令人头疼。
若她是黎鸢看到青黛的优秀,又对弟弟很是无奈之下,这会儿想的怕也是将青黛给娶回去管住黎容。
但是不成,她家青黛又不是奶婆子,才不要去带黎容这个看似已然成年,实则跟个奶娃娃没差的东西。
“我要好好考虑考虑你的提议,阿容这般下午是决计不成的。”
黎鸢望着对茶白的剑站在那里,即使看不到表情,都能看出充满了无措惊愕的黎容,心中已经悄然做出了决定。
茶白一剑逼退了黎容,见他没有再上前的意思后,手一动将剑收了起来,又后退了一步,离着青黛更近了些,“他过不来。”
青黛瞅了她一眼,不做声。
茶白盯着她,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手下意识的去摸了摸剑柄。
“看到没?”谢凤仪对着黎鸢挑起眉,“我们茶白自小到大去摸剑柄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要对敌,一种是心情不够平静时。”
“这也是为什么给她一把软剑的原因,不单是为了方便她使用,更适合她随时能摸到。”
毕竟小茶白在幼时刚开始习武时,是做过没有自己专属佩剑,又做错了事时,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摸到练武场,抱着平日用来练功的剑在练武场待了半宿的事儿。
为了这样的事情不再有,第二日茶白就有了佩剑。
王竹又看她一天下来都抱着一把剑不放,痴迷的难以自拔,这才寻了剑魔来教她,从而又有了这把软剑。
茶白也是用了不少时间,才改了不时刻将手放在剑柄上的下意识动作。
但茶白一旦心情有了特殊波动,还是会惯性的去摸剑柄。
黎鸢瞅了瞅茶白的动作,再看一眼八风不动,眉眼没有分毫变化的青黛,“我看我师姐还有的磨。”
对此,谢凤仪只有一句回答,“青黛性子十分沉得住气。”
能沉住气,就代表耐性很足,不容易轻易动摇,更代表了茶白一时半会儿估摸着无法让青黛揭过这次的事儿去。
“咱们就别管了,让她们自己玩去。”谢凤仪拉着黎鸢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还故意声音不高不低的说了句,“路漫漫其修远兮,茶白将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