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高高在上,用说废物的语气随意点评谢曜的德行,让阮诗蕴不高兴极了。
在说话时,自然也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嫌恶。
孔瑶笙气怒之下就要起身来与阮诗蕴争辩,青黛将捧着金锭的手往她面前移了下,她要起来的动作便是一顿。
谢凤仪摸着下巴看孔二夫人。
这位二夫人好生能忍啊,都到这地步了,面容依然没有变色,仿佛一点难堪都没感受到。
两辈子加起来,这位二夫人都是她见过的最善隐忍的女子了。
可惜没啥用,遇到她这个不按理出牌的了。
她才不是讲规矩的人,什么招数只要好用,又不阴损毒辣,她都能拿来用一用。
“今日得见孔氏后人,真乃一见不若百闻。”进行到如今这一步,谢凤仪感觉也差不多了。
孔氏人又不是今日就走,要是一次用力过猛了,下次再见时就没趣儿了。
她走到青黛身侧,将金锭子自她手上拿起来,在手里上下抛了抛。
“期待下次再相见时,诸位能对我敌意误解小一些。”
“能发自真心的待我以诚,与我姐妹相称,让我为我家祖宗挣个脸面,出去也好多些炫耀的说。”
她说完,手一扬,金锭子在空中划过一抹金光,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后面一些跪着的孔瑶薇之前,“初次见面,没带什么合适的见面礼,这个金锭子拿去玩儿吧。”
将金锭子扔出去后,她拍拍手对着萧长宁伸出了手,“阿宁,走了,黎容还在灵羽阁等咱们呢。”
“嗯。”萧长宁往前走了几步,握住她伸出的手,与她一起往楼下走去。
阮诗蕴临走时,目光从孔瑶笙身上移到孔瑶薇身上看了一眼,才转身跟上了。
黎鸢很自觉的跟着,还不忘在后面喊话谢凤仪,“阿欢,我觉得你刚才掷物的手法不错,颇有些天分。”
“你想不想学暗器之道?我倒是略懂一些,可以教教你。”
谢凤仪一下站住,回头看黎鸢,“你确定吗?上次夸我有天分的人,还是寒山居士那老头儿。”
“但后来他被我用了不到十日就气的要走,临走之前他为我连下三句评语,分别是竖子不可教也,烂泥扶不上墙也,阿斗不可扶也。”
“然后第二日他便横着出了陈留,跑去陈留外山下结庐而居,与我书信往来对喷了无数封。”
“直到他用来送信的鸽子都被我吃光了后,他才愤然返京。”
听到她的过往战绩,成功让黎鸢木了下。
寒山居士都被她气成这样,她得是多会气人啊。
尤其这还是个祖宗,不能像自家弟弟那样说抽就抽。
要真教她的话,肯定是打不得也骂不得的。
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也什么没听到过。”
见黎鸢转瞬之间退却,谢凤仪哈哈大笑着携着萧长宁下楼去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她们身后,站起来的孔瑶笙气的身子都在颤抖,眼泪都含在眼圈儿里,“阿娘,她们如此欺我孔氏,难不成咱们就这般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