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纵然是放不下心中的怨恨,无法笑颜相对,也不该字字刺心于她。”
“她纵然是有千错万错,也是你的生身母亲。”
“朕以往对你说的话,难道你都忘到脑后去了不成。”
萧长宁手再次攥的紧了些,下颌也紧紧绷着,眼看着是到了临界点了。
谢凤仪想了下,悄然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对她摇了下头的同时还递了个眼神给她。
接收到谢凤仪的暗示,萧长宁深呼吸几次,将情绪压了压。
回过头看皇帝与皇后,语气依然是不大好的,“不知父皇想要我如何?”
她心中到底是生气和在意的,在‘父皇’两个字上故意停顿了下,还故意用很嘲弄的口吻说的。
皇帝就像是没提出来一般,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眉眼间的温和少了两分,口吻也比刚才冷了些,“你该履行你作为女儿该做的事。”
“作为女儿该做的?”萧长宁重复了一下皇帝的话,“我明白了,父皇是想要儿臣留下来给母后侍疾对吧。”
“若是我不从的话,怕是明日整个京都乃至天下都会传遍,永安公主恃帝宠而骄,蛮横骄纵到连自己母后病重都置之不理,连基本的侍疾都不肯。”
“哦,永安公主为何会这么做呢?当然是谢氏长房嫡长女挑唆的了。”
“甚至就连皇后娘娘病重,也都是因我这个女儿胡闹行事,罔顾这世间的阴阳和合之道,才会将她气到如此地步。”
“父皇,儿臣猜测的对吗?”
萧长宁边说边看着皇帝,唇角也缓缓扬起露出一抹没有任何温度和感情的笑来,“父皇,儿臣是不是长进了许多?”
谢凤仪能感受到萧长宁此时的伤心和愤懑。
皇帝这是最基本的父女情念想都不给萧长宁留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啊。
难道他就不怕真逼急眼了萧长宁后,万一让事情闹得难以收拾吗?
比如萧长宁撂挑子跑了,什么公主之名,皇室萧姓她都不要了。
任由这天下是盛世之治,一片和乐,还是洪水滔天,四分五裂也不去理会了呢?
对于萧长宁的话,皇帝依旧很平静,“阿宁不光是长进了,也是长大了。”
“所以你也该知晓,任性妄为是属于不懂事的小孩子的。”
“长大后成为大人的孩子,是会懂得审时度势的。”
“皇室需要面子,即使只是一块遮羞布,这块布也必须存在着。”
“阿宁,怪只怪你生在皇室,又是唯一的嫡出,本身的存在更是极为重要。”
“以往你不知晓时,朕念着往事和你是嫡出,一直给你最好的。”
“这些你年来只要是朕能给你的,从来没有吝啬过。”
“可朕这些年的补偿,反倒真将你捧得过于高了。”
“你竟是真的认为,朕欠了你良多。”
“在你上次与朕呛声时,朕也不是没给过你机会。”
“但你回报给朕的是什么?”
“阿宁,你委实是让朕失望至极!”
萧长宁再次停住,回过头去看皇帝,“父皇,失望至极的不光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