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仪看了看她,从她的脸上难得的看到了别的情绪。
那抹情绪名为苦恼。
她瞬时忘了刚才在马车里想的不管了,饶有趣味的道:“青黛说她没有生气。”
“她在生气,奴不会看错。”
“她说她没生气。”
“她在生气。”
“她不是这么说的。”
“她就是在生气。”
“好,她在生气。”谢凤仪掰扯不过茶白,也不再掰扯了,“那原因你该是知道的吧?”
“知道。”茶白手又摸上了剑柄,“她气我孤身入了毒瘴林。”
“嗯,然后呢?”谢凤仪还是想要努努力,让茶白脑子能往别的事上多转一转和思考一些。
“没了。”茶白唇都快抿成了一条线,“奴与她说了,奴敢进去,便是不怕瘴气的。”
“她听了就更气了,一句话都不与奴说了。”
这搁谁不生气啊。
青黛担心死了,半夜进山去。
茶白这话一出,无疑是往火盆里扔爆竹,青黛没有炸开就已然是很好脾气了。
“茶白啊,如若青黛新研制出一味毒来,但并没有同时研制出解药来。”
“而这味毒的毒性可能是剧毒,也可能是普通毒性。”
“她便准备亲自试一试这个毒,看看毒性到底是如何的,自己身体又是否能扛住这种毒药的侵蚀。”
“你让她不要试,她却直接将毒药给服了下去,还信誓旦旦对你说,她既然敢吃,就不怕被毒死,你会是什么感觉?”
“奴……”茶白迟疑了下。
谢凤仪目光温和鼓励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茶白手指抠了下剑柄,正色道:“奴不会不让她试,奴信她敢自己吃就不会让自己有事儿。”
“……”
谢凤仪一时无言。
要不她还是放弃吧,茶白真的不可能与寻常人一样去思考。
谢凤仪徐徐吐出一口气,做着最后的努力对茶白循循善诱,“假设她的信心只是过于自信呢?那味毒药就是剧毒呢?她没有解药,是真的会死。”
“奴不会让她死。”茶白握紧了剑柄,“奴会第一时间以内力护住她心脉来找小姐。”
“小姐一定会有办法。”
“不,茶白,我不是无所不能的。”谢凤仪直视着茶白,“如果我真的能如你心中所认为那般什么事都能解决,我的祖母如今就还会健在。”
“茶白,如若此事真的会发生,我能做的也只是尽我所能,用我能动用所有的力量去努力救她。”
“可若是这毒天下无人可解,或是找到了能解毒之人,她却撑不到人来,都是有可能的。”
“同样的,你入的毒瘴林,你认为你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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