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南嘴张了张又合上,好一会没能说出话来。
萧长宁目光咄咄的看着他,耐性十足的等他给出答案来。
在气氛一片凝滞中,谢凤仪手指屈起在桌子上扣了两下,“林大人,过于自卑是保护不了喜欢之人的。”
“便如同我与公主,我们两个之中但凡有一个是性子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的,今日都坐不到你身前。”
“人活一世不过匆匆几十年,该勇敢和争取时是要往前迈步的。”
“你不去迈出那一步,你又如何能知晓,对方是不是真的对你无意?”
“人在做一件事时有太多时候,可能差的就是大着胆子多问出口的那句话。”
“你视五公主为月宫仙子,不敢亵渎一分,眼睁睁看她另嫁他人。”
“结果她所嫁之人视她若敝履,她过的并不好。”
“你心疼她遭受的一切,对她难过的境遇比她还要痛苦。”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成为那个能够给她幸福之人?”
“独自思恋一个人是很苦的,你不光坚持了多年,还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关注着她的生活。”
“你能有如此韧性和心思,足以说明你情意之深。”
“林大人,在感情之中,一颗最真挚的心,是万金难求的。”
“易获无价宝,难得有心人。”
“林大人,我希望你能仔细想想我说的话。”
她说完,握住萧长宁的手起身,“阿宁,走了,让林大人好好想一想。”
萧长宁有些失望的看了林之南一眼,随着谢凤仪一起站起身来,在要迈步而出时她忽又停住,“林大人可还记得昔年在千秋宴上,你与五姐题词的那幅画儿?”
林之南抬眼看过来,刚要回答,萧长宁已经先他一步将话说了出来,“那幅画自我五姐住去了庄子上后,便一直挂在她的卧房之中。”
“林大人,话说至此,我想我已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林之南极快的浮现起震惊之色,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林大人,襄王有意,神女也并非无情哦。”谢凤仪拉着萧长宁往外走,在路过林之南时又丢了一句,“等你想明白了,若想勇敢一次,就去宝沙胡同找我们。”
待出了门后,谢凤仪就神气活现的对着萧长宁道:“啧,心肝儿,你看到没,自卑真是要不得。”
“林之南这么个从小到大在他人眼里浑身都在冒金光的人,居然是个自卑的胆小鬼,在今日之前你可敢信?”
“啧啧,但凡他自信胆大一些,今日咱们对他就不是唤林大人和直呼其名了,而是要乖乖叫一声五姐夫。”
“他那时可是皇上眼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少年英才,若是他能对皇上说上一句,皇上,我想给你当女婿。”
“皇上嘴都能咧到后脑勺去,肯定当场就能允婚。”
“还有什么比十分欣赏的青年才俊变成了女婿更让长辈高兴的?从外人成为自家人,皇上用起来只会更放心顺手啊。”
“林之南太傻太笨了,他大概所有的天赋都在智商上面了,于是在人情世故上蠢得不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