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仪满脸的无语凝噎,“谢曜,真就是我说你是个傻子,你就真的成了傻子是不是?”
“这种白痴愚蠢的话,你是怎么问出口的?”
“琴川离着京都距离遥远,阿蕴与那陈家公子也从未见过面,哪来的喜欢不喜欢。”
“她同意议亲,也是父母之命,和她本身情感一分关系都没有。”
谢曜被谢凤仪给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也没有生气,只是憨憨的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想着琴川陈家和阮家离着这么远,还能来往议亲,两家之前必定是故交或是通家之好。”
“如此关系的人家,小辈儿之间有来往,也实属正常。”
“若是幼年也见过的话,关系又会更亲近两分。”
“就比方前段时日陇西李氏有一位才成婚的世兄,他娶的便是与他外公家是通家之好的姑娘,两人也是有着千里相隔之远。”
“他也只是在八九岁时见过姑娘一面,在一处玩了三五日,之后书信往来便未断过。”
“后来家中说要给那位世兄议亲时,那位世兄便去信给了那姑娘,说了此事的同时也间接隐晦的表了白。”
“姑娘回应时,也大胆的承认了对他是心慕的。”
“那位世兄接到信后,便去找了家中长辈去了姑娘家提亲。”
“三书六礼,重礼为聘,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成亲时我去了,新嫁娘拜堂时喜扇挡住了脸,看不清长相。”
“但一双眼睛很是明亮,看向李家世兄的眼中是遮不住的满满倾慕与欢喜。”
“在你与我说与阮家议亲的是琴川陈氏时,我想着要是阮家和陈家也是这种关系的话,阿蕴会不会也如同那位姑娘般与陈家公子是相识的。”
听完谢曜的解释后,谢凤仪斜着眼看他,“那我问你,假设阿蕴和陈家那个小子就是你刚说的这种情况,你要怎么做?”
“我会去查这个人,要将人品性情都要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谢曜该是想过这个可能,几乎没有过多的思考,回答起来也很流畅,“要是这人是可堪托付的良人,又是阿蕴所心仪的,我会祝福她。”
“她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若她所嫁之人是她所期盼能携手白首的夫婿。”
“未来也能够欢欢喜喜的过日子的话,我会在心底愿她此生都能如此顺遂喜乐,并且永远也不会去干扰她。”
谢凤仪闻言沉思了半响,她相信谢曜说的每个字都是真心话。
谢曜这人在外面大多人甚至是许多谢氏人眼中看来,是烂泥扶不上墙,是谢氏的笑话,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分可取之处。
但真正了解他,愿意用友好和不带任何批判性的眼光去看他的话,会发现他是个至善至诚至真之人。
内心是柔软的,行事是光明的,为人是坦荡的。
他能朗阔的接受自己的不出色和平庸,也并不为他人嘲笑他的声音而折磨自己和自怨自艾。
他这辈子所有的自卑,都用在了阮诗蕴身上。
不敢靠近,无胆说爱,觉得自己配不上在他眼中处处都好的姑娘。
但爱是始终存在的,不会因为没有诉诸于口就减少和消失。
那么上辈子如果阮诗蕴和陈家议亲,谢曜也不会一分动作都没有。
他现在能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回来第一时间想到立时派人去在琴川查陈氏,没道理前世不会去。
既然去了,阮诗蕴还是一分风波没有的嫁了。
那么这件事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他派去的人该是没查出什么。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太大,谢曜再怎么说也是谢氏这一代唯二的嫡子,能放在他身侧听用的人绝不会是草包,没理由去一趟什么异常都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