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子将道袍撩开一些,手按上自己的腿,“这就是代价。”
“我的腿自陈留谢宅出来起,就无知无觉了。”
“这是对我改动凤命的惩罚,原本我出了那道门就该死去的。”
“是你母亲命方士引动谢宅的风水大阵,为我挡了一挡。”
“这份恩情,老道始终记着。”
“故而我看谢小友时,自然也是满心善意。”
谢凤仪目光自他腿上扫过,“你的天道也怪无情的,一边要让马儿跑,一边还死命的虐待马。”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来个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们修道之人不都很狂吗?逆天而行不才是你辈中人该有的想法和做派么?”
“结果你倒是和他人不同,去顺着天道修。”
玉凌子长长一叹,“逆天而行,根本踏不上大道,只会牵连自身与身侧之人。”
“当年天一宫何其狷狂,所谓天道,并不放于眼中,只想逆天修行成就无上大道。”
“然最后结局,别人不知,你出身士族该是知晓的。”
“天一宫覆灭,宫内道人们分崩离析,纷纷各自另起门户,换了别的方法来修行。”
谢凤仪挑了挑眉,“不也有硬骨头死顶着没换吗?”
“所以他们都不得好死了。”玉凌子苦笑一声,“那些没有改成顺应天道之人,早就都死绝了。”
“可他们也并非一事无成不是吗?”谢凤仪靠在椅子上,神情似笑非笑,“他们以盗天机为名号,忽悠着士族与他们一起,埋葬了士族无数人。”
“最终是断了龙脉,扰乱了你口中的天机。”
“还以风水大势,将你的天道从头涮到了尾。”
“此等壮举,如今你道门内,又有几人能做到。”
“之前我与你们萧氏当代的五皇子说,正一道与一元教的名字由来里含着道门的机密,他参悟出来了就离着得道近了一步。”
“你说如果我将你们两家和盗天机的关系和各自做的事都说一说,他会选择哪种修道方式呢?”
谢凤仪的话里,是带着几许恶意的。
她不太喜欢老道口中的天道,总想反着来,和他唱对台戏。
玉凌子只说了一句,就让谢凤仪立时打消了想法,“谢小友,萧韶景是贵妃唯一的儿子。”
谢凤仪一下想到了上辈子在宫里和贵妃关系还不错,还有那个山洞里,贵妃也在。
她祸害谁的儿子,也不好去祸害贵妃的儿子。
玉凌子见谢凤仪偃旗息鼓了,对她露出一个赞赏的神情,“谢小友是心怀大善之人,老道不会看错人,天道也不会看错。”
谢凤仪有点烦躁的拿起杯子在桌子上敲了下,“你能不能别提你的天道了?”
“我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听的恨不能立时去遍天下的去寻盗天机的后人,和他们一起去做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叛逆之事去。”
“你不会的。”玉凌子语声笃定,“你们都是有大格局之人,不会为一己私欲和喜恶,去伤害无辜之人。”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说的便是你与永安。”
“我谢谢你夸我啊,我一点都不感到荣幸呢。”谢凤仪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看玉凌子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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