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傅阖着眼当做没听到,谢之年则是满是恨意的望着王竹,“恶妇,你到底想要如何。”
“恶妇。”王竹重复了一下谢之年对她的称呼,蓦地笑了声,“好称呼,可惜这恶妇我当的有些太晚了。”
“若是早知有今日,我早便该当一个恶妇了。”
“我给你们谢氏做了几十年柔善仁慈,宽良大方的当家夫人,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要是我入门起,便寸步不让,步步争锋,今日我的阿欢就不会被摆在这里!”
王竹手抬起指向供桌上最下面的一个灵位,“当日阿欢出陈留入京时,我便立下了誓言。”
“谢氏敢以我之子女为棋,却又护不住或是舍弃的话,我必让谢氏一族都付出代价来。”
王竹说罢,走上前将谢凤仪灵位拿下来抱在了怀中,“阿欢,你来亲眼看着母亲是如何践诺的。”
她转身迈步而出站在了祠堂之外,青黛拍了拍手,祠堂的院门被大大打开,有人领着一串人排着队开始往里走。
谢太傅还是没睁开眼,谢之年抻着脖子往外看。
等看着人逐渐的增多,他表情逐渐生变,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剧烈的颤抖,“恶妇,你对我谢氏族人都做了什么!”
“我给他们喂了毒啊。”王竹声音轻柔极了,隐隐的还带着几分笑意,“你看啊,世人都说蛊毒不分家。”
“我女儿死于蛊之下,我便用毒来绝你们谢氏的根基,是不是很公平?”
“这里站着的人,都是谢氏如今最为出息的子孙了。”
“他们还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都在指望着谢皇后努力为族里打算,能够靠着皇后之位再次光耀门楣,让他们能够继续超然于世上他人的一群人。”
“他们的谢皇后活着时,他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逼她的。”
“如今谢皇后不在了,他们也该尝尝一切皆空的滋味了。”
“阿欢心善,我也不喜手上多沾血。”
“是以我没有要他们的命,只给他们喂了毒。”
“这毒会侵入他们的五脏六腑,让他们自此起虚弱的连多走几步路都要喘上几声,但却不会要他们的命。”
“哦,我还让他们都做了哑子。”
“阿欢在时,属他们叫的欢。”
“阿欢不在了,他们也该安静安静了。”
“公爹,夫君,你们看的还开心吗?”
“恶妇,毒妇,王竹,你不得好死。”谢之年捶地大骂,身子若筛糠般抖个不停。
明显已然是气到了极点,恨到了极点。
谢太傅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死死盯着院内一排排站着,神色木然的自家后辈们。
王竹侧头冷冷的扫了眼谢之年,“自阿欢死讯传来那一瞬起,我就没想过要好死。”
“但我会在我不得好死之前,先让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活。”
“不过你也先别急着骂,这场热闹还没完呢,还有更热闹的让你们看呢。”
“来,你也抬抬头,”她下巴朝着安堂的方向一扬,“二位且往那边看。”
她话音一落下,不光谢太傅和谢之年目光转了过去,谢凤仪同样也将目光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