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随着她走了出去,站到外面一打量,“这里是永巷外?”
“是啊。”谢凤仪手抚上高而厚的宫墙墙面,“这里面是永巷,在这面墙里还有一面墙,仅仅两墙相隔之内,便是永不见天光的人间地狱。”
“而两墙之外,便是天高地阔之处。”
“这样多令人绝望,自由之地近在咫尺,此生却穿不破这两面墙去。”
萧长宁也按上了冰凉的墙面,“父皇上位之后,政令仁善,永巷之中的人比起之前来,已然少了许多了。”
谢凤仪没作声。
仁善是要看如何说的,哪一任的帝王手里不是人命满满。
有的是罪有应得,有的是无辜至极。
她曾经是来过永巷的,见了里面不少的人。
发现了一件不知该说是有意思,还是讽刺的事。
许多犯了大错的人被关进来还犹自不服气,日日咒骂不休。
而那些无辜的人大多数已经认了命,老老实实待在里面。
但不管服气的还是不服气的,到了最后都会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存在,在里面渐渐磨没了所有的鲜活气儿,然后无声无息的死在里头。
有一段时间,箫韶言和谢昭最大的想头,就是将她给丢到永巷里来。
但最后落到了里面的是谢昭。
她手从墙面上拿下来,拉过萧长宁,“走了,茶白打了信号出去,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
萧长宁点点头,又抬头看了眼高高的宫墙,和谢凤仪走到了一处背风处。
“咱们似乎换一身衣服更妥当些。”萧长宁借着漫天的清辉照映下,看了眼谢凤仪身上的衣服,已经脏得很了,就连脸上也沾了泥土。
她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来,为谢凤仪擦去脸上的尘土,“都成小花猫了。”
谢凤仪对她笑,“哎呦,我这么快就从狗变成猫了?”
“你还是更像狗一些,不过不像小花狗,是像糯米。”萧长宁给她擦着脸,动作很轻柔,口吻更轻柔。姑
“是你太想糯米了,才会将我当成它。”谢凤仪瘪瘪嘴,“明明我和它一点都不像,它再是努力的长,能长到如我这般貌美吗?”
“能如我这么妙语如珠,哄你开心吗?”
萧长宁给她擦完脸,改成双手捧着她的脸,头向前倾了倾和她四目相对,“你是在吃醋吗?吃一只狗的醋?”
“怎么,不行吗?”谢凤仪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唇,手猛的伸出去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贴到了自己身上。
随即头一低,吻上了她的唇。
萧长宁并未抗拒,双手抬起环抱住她的腰,抬起脸去积极回应她的吻。
谢凤仪吻的很认真,也没有任何索取的意味,只有缱绻与温柔。
萧长宁将她的腰搂的更紧一些,身子与她贴的更近。
一吻过后,谢凤仪搂住她背,将她带入怀中,“别怕,别慌,你还有我。”
泪意几乎是瞬间泛了上来,萧长宁将头放在她肩窝处,很低声的“嗯”了一声。
谢凤仪轻拍着她的背拍了一会,眼看着茶白领着人过来了,才轻声说了句,“咱们该走了。”
萧长宁几乎是一瞬间收拾好了她的脆弱,站直身子又成了那个话少又冷傲的公主。
“谢九见过姑娘。”茶白领过来的人在见到谢凤仪与萧长宁,离着还有几步远便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