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灵璧在外面回禀说皇帝传了口谕过来,让她们两个一同去紫宸殿用晚膳。
皇帝的横插一杠子,让谢凤仪的打算落了空,只能不太情愿的从浴桶里出来了。
等两人擦干了身子,该换上衣服去紫宸殿时,灵璧和灵玉头都不敢抬的拿来了一件高领衫子。
然后将铜镜举到萧长宁的身前,支支吾吾的开口,“公主,你照一下。”
萧长宁在看到那件高领衫子时,心中便已然有了不太妙的预感。
等看到铜镜中自己脖颈上遍布的红痕时,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谢欢,你是狗吗?”又亲又咬的,给她留下了无数的痕迹。
这让她如何去见父皇?
公主殿下手摸着脖颈,不知道该是气的好,还是无奈的好。
“我也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叫咱们过去用饭嘛。”谢凤仪气弱声低,毫不犹豫的将锅扣在了皇帝头上。
“之前也没说喊过咱们,突然就叫咱们过去,谁能提前预知嘛,你说是不是?”
她觑着萧长宁的脸色,再次为自己辩解一句,努力将锅往皇帝头上扣的更加瓷实些。
“当然了,也是我错了。”黑锅扔出去了,她又抱着萧长宁低眉顺眼的认错,“我不该一时忘情,就忘了你的皮肤有多嫩。”
“我保证,我下次一定注意。”
萧长宁叹了口气,是一定注意,不是一定不再犯了。
谢凤仪没有保证的话,就基本可以当做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来听。
“为我穿衣吧。”萧长宁将镜子推开,起身对灵璧展开了手。
事已至此,她还能如何,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好在如今天气还算不上极热,她穿高领衫子虽说是有点扎眼,倒也没有突兀的很厉害。
若是父皇不问就罢了,问起的话,她就说一句这两日身体不太爽利好了。
说谎骗自家父皇是不好的,可这种事根本没法说,只能尽量含糊过去。
萧长宁心里接连叹着气,将衣服穿好后一看,见脖颈被遮的尚算是严实,看不出里面的情况来心才放了放。
谢凤仪没穿高领,随意的穿了身样式简单的玉色衣裙,头发也只在头后挽了挽插了根玉簪子。
“谢昭似乎一直在学你。”萧长宁说着话时,两人已经行走在宫道上了。
“是啊,她的眼界太浅了,浅的只能看到一个我。”风吹动着她们两个的裙角,谢凤仪的目光遥遥看向了贵妃所住的昭和宫。
前世谢昭入宫为妃,也是贵妃之位,也是住在昭和宫。
谢氏也是很丢了一次大脸,当代嫡系子孙中唯二的两个嫡女,都嫁了一个男人。
世家之中,从无有过姐妹共侍一夫的前例,更别说还是嫁入皇室了。
谢昭将自己的名声毁尽了,如愿的入宫当了个贵妃,入宫第一日就过来找她说箫韶言娶她只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
她在听到这话时都笑了出来,回问谢昭一句,“若不是你也是谢氏女的身份,你又凭什么站在这里如此和我说话。”
一个满心都是想当皇帝的皇子哪来的真情啊,会信他有真心的那是傻子。
很不凑巧的,谢昭偏生就是个傻子。
今生没有她在其中,谢昭想必更能无所阻碍的与箫韶言那个狗东西两心相悦了。
她很期待看到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