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蕴太好了,我配不上。”
“我见她就跑,是怕看到了她后,多和她说点话,心里会对她更加放不下。”
“不是她身上带毒,是我不配靠近。”
谢曜话里是浓浓的自我厌弃,“我除了一个谢氏子身份之外一无是处的人,怎么敢厚颜对阿蕴有非分想法。”
“在整个京都中,我对着所有人都能挺直腰板,唯独在她面前头都不敢抬起来。”
“我想过我要努力去上进让自己不那么没用,至少能在面对阿蕴时,不那么没有底气。”
“可惜我确实是个蠢材是块朽木,文学不进,武也不成。”
“阿欢你说,我除了躲着她走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吗?”
谢曜说着话,挺拔的身姿也渐渐佝偻了下去,声音也甚至带了隐隐的哽咽。
“谁不希望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是个文武皆全,事事出色的人呢。”
“我要是如大哥一般的人物,我早去登门提亲去了。”
“奈何我是个举世公认的废物,我若是和她走的近了,对她名声都会有损。”
“我做不到让她做个人人欣羡的姑娘,就只能不去打扰了。”
谢曜的话似是也是在心里憋了许久,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阿欢,你别管二哥了。”谢曜眼尾处隐隐泛着点红,“二哥这辈子是不可能有任何出息了,也不想带连谁家的好姑娘。”
“我也和祖父说了,待到了我及冠后,我就回返陈留帮大伯母襄理族务。”
“我此生将再不出陈留,亦不会娶妻和留有子嗣。”
谢凤仪看着谢曜自厌自弃又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酸甜苦辣咸一同涌出混在一处,最终成为了一股子难以用言语说出来的滋味。
她一寸寸的将戒尺收回了袖中,认真的凝视着他的眸子,“我要和你说三件事,第一,你从来不是废物。”
“什么举世公认啊,我和大哥亦或是我母亲,都从未如此认为过。”
“我们是你至亲,是世上最有资格评价你的人。”
“可我们都没有如此想过,是以旁人的评价,我认为并不配你去在意。”
“第二,阿蕴从来没有看不起过你。”
“在她的心里,你热情爽朗若骄阳,拥有一颗澄澈的赤子之心,是个极好的郎君。”
“第三,阿蕴要说亲了,男方是琴川陈氏。”
“陈家郎君并非是阿蕴喜欢心悦的,是因陈家和礼部侍郎和国子监祭酒都有姻亲,才会有这桩亲事。”
谢凤仪说罢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走。
等到一脚迈出门槛儿后,身子又停住回头看谢曜,“还有,阿蕴对你见到她就跑的行为很伤心,也很难过。”
“我应承了她,你最迟明日会去找她道歉。”
“去或不去,在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