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谢凤仪正要去摸茶杯的动作猛的一顿,声音也扬高了。
她这里撮合阮诗蕴和谢曜八字还没一撇呢。
阮诗蕴那边捺都要写完了?
“是啊,虽还未完全定下,但应该也不会拖太久了。”
阮诗蕴眉眼未抬,语声不疾不徐,听不出情愿还是不情愿,“之前未与你说,是想等彻底定下再告诉你的。”
“哪一家?”她手摩挲着杯口问了一句。
前世阮诗蕴嫁人后过的非常之不好。
之前大家都不知晓,她每次来信都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夫家的一切。
后来还是阮诗蕴在夫家交好的人中,有个是当地知州的夫人。
知州任满回京都述职时,那家夫人去偷偷给阮夫人递了个话儿,说她临来京都时想去与久未见面的阮诗蕴告个别。
哪知最后并未见到阮诗蕴本人,那夫人觉得不对,便多了个心眼,着意打听。
然而什么都没打听到。
这更让人疑惑,奈何临行在即,知州夫人也无法继续多加打听。
只能在入了京后,便悄悄去了阮家提醒。
阮家的男人们没当回事,想着是阮诗蕴其实心里是不喜这个知州夫人的,才会没出来见人。
阮夫人作为内宅的夫人却察觉出里面可能会有猫腻。
但阮家在京都也不算多有权,在士族中亦是。
她先借着要给女儿送节礼的名义,派去了几个人。
后还是不放心,便又入了趟宫,求到了她面前。
她当时一听就给谢曦去了信儿,让他找信得过也有点手腕的人立时悄然出发,一定要赶在阮家之人前将情况摸清。
最后的情况是,幸亏是他们去的快了一步,否则真等阮家人到了,怕是只能看到阮诗蕴的灵位了。
即便是如此,据说阮家人见到阮诗蕴时,人也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憔悴的都找不见往日半分的光彩了。
阮诗蕴的夫家已经硬生生将人给磋磨的不成人形了。
往娘家递的求救信件发不出,身侧亲信也都被调离放到了偏远庄子上做苦活,被看管的极为严格。
谢凤仪还想着今世等腾出空来,也要收拾了那家人呢。
就是不知道如今阮家议亲的人家,是不是那一家。
“是琴川陈氏。”阮诗蕴的话一出口,谢凤仪握着茶杯的手当即一紧。
好了,就是这家没错了。
上辈子阮诗蕴就是和这家议亲成功了。
阮诗蕴千里遥遥的嫁过去,一身是伤的合离大归而回。
陈氏绝不能嫁。
想起前世阮诗蕴形容枯槁的样子,她压下心头升起的一抹戾气,声音放柔了问她,“怎得许出这般远去?京都这么多公子,为何不在京中挑一个?”
“若将你嫁出去如此之远,你受了委屈家中都鞭长莫及,无人能为你做主。”
“是长辈早就说好的。”阮诗蕴身子往后倒了倒,靠在了迎枕上,眉眼依然垂着,“陈家如今的老太爷与我祖父昔年是好友,多年来都未曾断了往来。”
“两人在年轻时就说过要做儿女亲家的,在我爹娘那辈儿阴差阳错未能结成,便口头商定了由我们这辈儿来结亲。”
“原定是要我哥哥娶陈家女儿的,奈何我哥哥求学时结识了李氏的小姐,从而产生了情愫。”
“这位李小姐虽不是长房嫡出,也是嫡次房的。”
“家中都觉哥哥若娶李家小姐,比娶陈家小姐更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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