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看上郑文臣,就是想借此成为突破口。
她甚至都已然想好了,等郑文臣金榜提名后,就让郑文臣在金殿之上对着皇帝行三拜九叩大礼,口呼皇恩浩荡。
想想那个场景,她都感觉痛快。
能狠狠一巴掌甩在那些一边用鄙视的眼神看他们,一边又靠着他们保持清贵声望门楣的人们脸上,是整个萧家皇室,乃至天下寒门庶民都想看到和期待的。
但当那个扬起手,对着士族甩过去一记响亮耳光的人成为谢凤仪时。
她的就只剩下了担忧,心疼和自责。
“别担心,没事的。”谢凤仪浑不在意,轻松的很,“谁说我是用的皇室礼了,我行的也是世家礼。”
萧长宁瞪她一眼,“你少睁眼说瞎话,没人会信的。”
“唔,你说的他们不信倒是很有可能的。”谢凤仪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抹沉思,“不过事实雄于争辩,咱们多出双入对几次,他们亲眼看到了,自然也就信了。”
“……”萧长宁感觉自己的思维压根没和谢凤仪在一条线上。
她的担心,谢凤仪也压根没当一回事。
“乖乖乖,宝贝儿不气不气。”眼看着尊贵的公主殿下脸色要变得不好看,谢凤仪赶紧甜言蜜语的哄一哄。
哄完也不忘重申,“我是真的没有睁眼说瞎话。”
“世家之人第一次上门求亲时,也是要行跪拜礼的。”
“我心悦于你,想要与你结为秦晋之好,你的父亲自然也是我的父亲。”
“单从你这里以亲人关系来论的话,他是你孺慕崇敬着的父亲,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这与他是何等身份无关,他是皇帝,我跪他。”
“他是平头百姓,我也会跪他。”
“哪怕他是下九流不入品之人,我依然会跪。”
“世家规矩是跪天跪地跪父母,我既和你订了白首之盟,他便也是我的父亲,我跪他有何不可。”
谢凤仪说的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萧长宁愣了下,原来是这样?真是她白担心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从你跪下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就在揪着。”
“我可以看任何人跪在我父皇面前,放下所有身段,其中却不包括你。”
“女郎以身为竹,你是其女,骨子内自是似如青竹般,宁折不易弯。”
“我不想有任何人和物来让你折腰,哪怕那人是我也一样。”
“不管你是做谢凤仪还是做谢欢,我都想要你不为任何人弯了身段,低了头颅。”
“那可不成。”谢凤仪连连摇头,“对任何人都这么狂傲,即便是士族人也是娶不到媳妇儿和嫁不出去的,只能打一辈子光棍儿。”
“别人我不管,我得把你求回我家去。”
“我还想好了,如果你爹不同意,我要不要去长跪三天以示诚意。”
“这可是有先例的,往前数上几代,士族内这种事有过好几桩呢。”
萧长宁:“……”
你那跃跃欲试的语气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