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仪扬着脸对她笑的灿烂,眸光流转间似是有盈盈碧水在眸中轻轻荡开来,“想让你对我惊为天人,今天直接带我回宫,把我藏起来不让别人看。”
不得不说,谢凤仪的这个提议让萧长宁心动极了。
她真想将牵着谢凤仪的手,一路将她带回永安宫中,告诉所有人,谢凤仪是她的人,别人都休想觊觎。
“不去谢氏吗?”萧长宁努力压下心头强烈的冲动,让理智回归占了上风。
谢氏女即将入京这个消息,在这几日间,整个京都必然大多数人都知晓了。
谢氏不可能不派人来等着,将人接回去。
若是谢凤仪不理会的话,只一心和她去宫里的话,有些太站不住脚了。
“去还是要去一趟的。”哪怕已然做好了决裂的准备,也不是踏上京都地皮的第一步,就用行动来宣告脱离于家族。
“要不,你陪我回去一趟?”虽然就算是萧长宁不陪着她去,她也有自信不会被扣下。
但私心里,还是想萧长宁也和她一起。
萧长宁知道如此行事是不太妥当的,却还在沉吟了下后应了下来,“好,我陪你去。”
到底还是不忍心谢凤仪独自回去受委屈,有她在一侧亲眼看着,谢太傅必定是要收敛的。
“我就知道我家阿宁最好了。”谢凤仪一把搂住了萧长宁的胳膊,将头放在了她肩膀上,充满了依赖眷恋。
望着这一幕,石通判先是从嗓子中发出‘咯咯咯’的声响来。
郑文臣还没等做出反应来,石通判已经眼睛一翻,晕厥过去,砸在了甲板上。
“……”郑文臣都想叹气了,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弱了。
石通判倒下的响动太大,成功吸引了谢凤仪和萧长宁的注意力。
“石大人看来是被我吓到了。”谢凤仪忍俊不禁,让青黛叫人把是石通判扛了下去。
“郑三哥,等石大人醒了,你和他好好说说这件事。”
郑文臣自然是一口应了下来。
谢凤仪又从青黛手里拿过一封书信和一枚用青竹雕刻而成的竹牌,亲手递给了郑文臣。
“这是我为你写的举荐信,这个是寒山居士的青竹令,你拿着这个去,寒山居士必定会让你进门。”
“纵然是那老头不收你入门,看在我的面子和青竹令上,也能留你到科举开科之时。”
“你也不必胆怯,尽管拿了文章去让他为你点评和指导。”
“你若是有真材实料,在老头的指点下,问鼎本科第一名也不在话下。”
郑文臣望着谢凤仪递过来的举荐信和青竹令,手都有点哆嗦了。
他伸出手去要接,伸到一半时又收回来,很不要形象的将手在衣袍用力蹭了蹭,才又躬下身双手抬过头顶平举出去,自谢凤仪手中接过了信和青竹令。
当手握住泛着微凉的青竹令时,郑文臣眼眶发红,鼻尖发酸。
他多年来,所求的也不过是一封举荐信,能够有师长指点,有师承之处。
如今这世道,没有师承的文人,不被多数人接纳。
他甚至从未肖想过当世大儒和有名望的居士。
他只想有个师承而已,可就如此简单的希望,在郑氏求了那么久,也终究没能求到。
明明郑氏是有这个能力的,一句话就能做到。
只因他是庶子,是不被夫人所接纳的,便要低如尘埃,要永不能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