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三天里,谢凤仪都没能看到石通判。
因为石通判病了,处置完那些人后,就烧了起来。
说重吧,倒也没到烧的人事不省的地步。
说不重吧,下床都费劲。
谢凤仪没想过去亲自看他,这种事别人帮不了,只能靠自己缓过来。
但她始终在关注着官船,看石通判虽然烧着,却将上下都管理的井井有条,分毫不乱。
“是个小有本事的能吏,就是胆子小了点。”这是萧长宁对于石通判的评价。
谢凤仪正在翻萧长宁身边的暗卫递上来的陈千户口供,“这是个把自己当鱼的小虾米。”
压根没涉及到重要人物,翻来覆去的问讯,也最终只吐出了一个户部主事的名字。
不是他想拒不招供,而是他就知道这么多。
账本也是他记着用来当把柄的,想着未来某天万一出事了,能够用来自保。
至于为什么丢了后不再写一本,而是大张旗鼓的一定要找到,是因为记不住了。
对于这个理由,谢凤仪只想长叹,就冲这个脑子,也干不成什么大事。
至于司空,在饿了两天后,再见到谢凤仪时,姿态几乎低到了尘埃里,问什么答什么。
谢凤仪不觉得他是饿的怕了,而是心有所牵,怕自己真死在这里,心中挂念的人也活不了。
不过她没有主动问,司空一时也没说。
郑文臣自从被她们带出来后,再也没有回去过郑文谚所在的房间。
郑文谚一开始还有力气叫和跳脚,后来发现实在是没人搭理他,就又消停了。
谢凤仪猜他是憋着到了京都,搞一把大的呢。
“皇上此时,大概已经能接到你的消息了。”谢凤仪放下口供,歪头看正对着桌子上棋盘将要落子的萧长宁。
听到她的话,萧长宁将要落下棋子的手略一顿,随即稳稳的放了上去,“速度很快。”
谢凤仪看了眼棋盘,“我用了最高规格的传讯方式,自然是快的。”
萧长宁点了下头,望着棋盘拧了下眉,“回去京都后,你想住在哪里?”
坐在两人对面,正一手拿着茶盏悠悠喝茶的郑文臣挑了挑眉,这话问的好生新鲜。
谢氏小姐入京,当然要回谢氏啊。
住在别的地方,谢氏上下也不会同意啊。
“当然是和你走,住在你的宫里被你金屋藏娇啊。”谢凤仪语音轻漫,语气十分的理所当然。
“噗……”郑文臣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好在他记着对面的人都不是他能惹起的,拿袖子挡住了脸,身子也侧开了。
这才没有喷到棋盘和萧长宁与谢凤仪身上。
他背着两人,有点狼狈的拿帕子擦了擦脸,又将湿了袖子的外衫直接褪了下来,递给了身侧的仆从。
“世妹,这是不是有些于礼不合?”
他谨慎的用了‘有些’来形容。
其实要是可以,他都不想多这个嘴。
但是他们还未成婚,把臂同游形态亲密也就算了,如今风气也没那么封建古旧。
只要不越雷池,便是有人说嘴几句,也影响不到什么。
可还未成婚呢,甚至名分还未定下,谢凤仪就要跟着住到宫里去。
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