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蛀虫,一个她都不想放过,不管背后之人是哪个!
谢凤仪好似没看到她咬着牙,满眼坚定的样子,不急不忙的回了她一句,“顺利的话,八日。”
水路不比陆路,几乎是一路直行过去,是要快很多的。
“八日啊。”萧长宁垂下了眼睛,还是好慢。
她恨不能立时飞到京都去,回到紫宸殿将这件事告诉父皇。
谢凤仪依然有些懒散散的,“别急,饭是要一口口的吃下去的,船也是要一程一程行回去的。”
“此事干系重大。”萧长宁一想到看到的那些发霉的米,心头火就直冲天灵盖,压都压不下。
谢凤仪轻笑一声,“你发现了,就是重案,你没发现,这件事又能算得上什么?”
“只要粮能入国库之中,不到吃紧之时,谁又能发现?”
“而最近这几年,咱们大梁虽然不说年年风调雨顺,是盛景之年,却也没有发生过大灾荒。”
“纵然有些地方上会有不顺之时,地方粮仓也足够赈灾救济,且用不上国库呢。”
“便是边关战士的粮草,也没有大战,边关很安稳。”
“他们一面练兵一面开荒种田,虽没到自给自足的地步,倒也不用国库紧手紧脚的给出大量粮草。”
“每年的运送,都是不慌不忙的,八月送粮,五月便开始筹备。”
“这么久的时间,足够将这些霉米神不知鬼不觉的掺进去。”
“一路上路途遥远,又要途经多地,在各地气候不同之下,总是能赶上两场雨的吧?”
“粮食不小心淋了雨发了霉无法吃,只能弃了。”
“咱们大梁南境有三十万士兵,北境二十万。”
“五十万的士兵,分担几条船的霉粮,就如……”
她起身,拎起茶壶走到甲板边缘,将里面茶水都倒入河面之中。
“你可还能这河面中,找到一分茶水的影子?”
“但我这一壶满满的茶水,确实是真切的倒下去了。”
萧长宁的牙已然咬的死紧了,郑文臣望着谢凤仪,目光中也有异彩闪过。
她全程一句没提户部,可话里话外直指户部。
收粮入库,出粮装车,都是户部的事。
能将这件事办的漂亮,户部之人参与进来的人绝不止一两个。
户部巡官,主事,甚至乃至侍郎和尚书,都有嫌疑!
不,甚至还有兵部也脱不了干系,押送粮草的人是兵部的人。
每次送粮,都需要户部和兵部配合将粮草送至边关。
两部牵扯其中,绝不会无缘无故,后面定然还有个主使之人。
这是近十年以来最大的巨案!
他想,他大概明白眼前这位‘皇子’为何如此气愤了。
这件事的背后之人,要么是士族在做鬼,要么就是野心大了的皇子在借此敛财蓄势。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会令眼前人跳脚的存在。
皇室和士族的关系就不用说了,皇子内斗的话。
郑文臣视线扫过谢凤仪,未来的话皇位归属,这位要起着绝大的作用。
她与谢氏相帮之人,便是下一任的帝王,也就是此时在他们身前正浑身冒冷气的玉面公子。
他偷偷在心里大胆代入了一下,顿时就十分能理解这份气怒了。
“郑三哥,我看你好像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