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谢氏和谢凤仪,都升起了特别浓厚的兴趣。
她对谢凤仪的疑心依旧,却又莫名相信她没有在说谎,也不会做任何对不利之事。
说不上这种感觉是哪来的,反正她的直觉就是很笃定的告诉她,哪怕谢凤仪从见到她第一眼到现在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换做别人已经不知道死几次了,她却是可以信任的。
很怪异,很令她摸不到头脑,可她还是选择信任。
因为她的直觉,曾经让她躲过了很多算计和危险,连她的父皇都称赞过她天生直觉的敏锐,堪比丛林中的野兽。
谢凤仪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阿宁你和我是自家人,我便不给你特意安排客房了,显得生疏也客套,你就和我住一起吧。”
先拉近距离说是自家人,今晚过后就可以说是房里人了。
至于谁是谁的房里人,那个不重要。
一想到今晚萧长宁能和她同塌而眠,她就恨不得立马天黑。
“阿宁,来喝茶。”她美滋滋的给萧长宁斟茶,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萧长宁觉得她很像某个遥远的游牧民族传来的一种犬。
因为全身纯白,长相讨喜,便被人敬献到了宫里。
初入宫时,是小小的一只,雪团子一般,她看着喜欢,便养着了。
结果不过几个月,便长得不比细犬小了。
但比细犬长得漂亮多了,且越长越好看。
自她养了起,那狗的一双眸子就永远无辜且热烈的看着她,性格也很活泼和孩子气。
她很喜欢,在身边贴身养了六七年,日日带着玩。
没想到现在她能遇到个和那只狗有神似表情的人。
而那只狗,如今已经没了。
喝了原本要给她的有毒补药,在她怀里呜呜叫着,眼泪一直流,最后逐渐冰冷。
她没有掉一滴泪。
只是在埋了狗之后,动用了皇帝暗卫中行事最残忍的一队人。
所有在这件事伸手的人,都被她揪了出来。
从犯交给了暗卫,主谋是她亲自动的手,当着满宫人的面。
自那以后,她就有了狠戾的名声。
毕竟在世人眼中,她为了一只狗就如此,手段过于酷烈。
但大家同时也懂了,只要是永安公主身边的,哪怕只是一只狗,也是绝不能动的。
萧长宁想到昔日爱宠,心底还有个地方隐隐发痛。
那些人不知道,她的狗在她眼中,比她的某些哥哥弟弟还要重要。
皇子不如狗,说出去很可笑,没人会信。
在她这里就是事实,是皇帝也清楚的事实。
谢凤仪见她盯着自己走了神,收了始终挂着的笑意,轻声开口问她,“阿宁,你是在想糯米吗?”
萧长宁前世很多次的和她说过,她看她的眼神和神情甚至是性格,都很像她养过的一只叫做糯米的狗。
她去了京都后,还和萧长宁去看过糯米。
坚强的如同铁打的,万年都不掉泪的萧长宁,在糯米的坟前掉了泪,也哭化了她的一颗心。
“是啊。”萧长宁并不意外谢凤仪猜到了她此时的想法。
毕竟谢凤仪对她不为人知的一些隐秘都知道,更何况一只被传遍了天下的狗呢。
她直视谢凤仪,直直看进她眸底去,“谢凤仪,你觉得我做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