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场的注目中,司空炎大步走来。
几日不见,他憔悴了,下巴竟有了胡子碴。
司空炎一出现,众人议论纷纷,当初沈望文高调从医院接走杨清时,就没想过隐瞒两家的世仇。
而且,两家都没有出面澄清,这便是默认了。
司空炎在这时候来,难不成是找晦气的?
“连一个人都拦不住,要你们何用?”沈望武怒斥不敢动作的安保。
沈望文将杨清挡在身后,寒声问:“司空将军,你不请自来,不合适吧。”
司空炎置若罔闻,深深望着杨清的小脸,冷冷的表情有了融化的迹象,他想了又想,吐出一句:“杨姑娘,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杨清愣愣的搭茬。
其实,并没有很久,也才过去几天,可司空炎却觉得熬过了千年万年之久,久到每一次的呼吸都是折磨,久到太阳好似永远不会日落。
他在深夜中孤身难眠,在两家的恩怨中痛彻心扉,一想起沈望文带走杨清的那一幕,就痛恨自己的无能。
种种焦灼不安的折磨,在见到杨清的刹那,刺痛的心终于能喘上气了。
司空炎不顾一双双探究的视线,也不顾沈家兄弟的怒目横视,他只在意杨清的看法。
他不该来的,可不来,不见她一面,他的心痛得快无法呼吸了。
“杨姑娘,恭喜你成年了,这是送你的成人礼。”司空炎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笑容竟隐隐有一分苦涩:“还望收下。”
沈望文眉头紧皱,看了看杨清,收不收下,他到底不能横插一手。
此刻,杨清如芒刺背,可她一向心软,在男人期盼的目光中接过了盒子。
“谢谢。”
“杨姑娘,愿你一生无忧,繁华似锦。”司空炎缓缓一笑,仿佛如释重负,走得干脆利落,倒出人意料。
司空炎走后,空气再度流动。
众人又气又怒,恨被他抢了风头。经此一遭,杨姑娘想不记住他都难。
“可恶,被他装到了。”平阳焱面色微冷,心情变差了,“如果是我,定会更惊艳的出场。”
展风柳边吃边点头:“焱哥哥,你一定能行的。”
平阳焱快吐了,咬牙道:“你再恶心人,我会亲自扔你出去!”
惹上这家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展风柳笑了笑,以轻柔的语调,说些最扎心的话:“焱哥哥,我在安慰你啊,毕竟她可能都不记得你吧。”
平阳焱一愣,整个人都不好了,指着他说:“我就知道,你平时是装的,你骨子里就是个疯子!”
而且疯起来,他恐怕能吃了自己。
展风柳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极其癫狂的笑容,笑声比午夜凶铃骇人:“嘻嘻……嘻嘻嘻……”
嘻嘻,他本来就是疯子,本来想藏得深深的,为什么非要戳穿他呢?
“嘶!”
周围在偷偷留意他的人顿时瞪大双眸,后背阵阵发凉。
就在这时,杨清一边和别人打招呼,一边走向了这边。
平阳焱和容五不自觉挺直了腰板,眼神随她流转。
近了近了,更近了!
她来了!
杨清笑如夏花灿烂,嗓音柔柔的,和来宾们打着招呼。
她走向两人,看了一眼,又径直走过,仿佛他们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
平阳焱和容五如坠冰窟,没想到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忽然,杨清停下脚步。
两人又不自觉挺起了胸膛,预想杨清会和他们说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