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懊悔说的借口太烂,急忙拉住她,“不用了,我坐一下就好。”
“娘,你找我什么事?”
杨母又问了问,见她确实没大碍,才放下心。
“清儿,一眨眼,你都长大了。”杨母拉她坐下,神色动容。
想到前来求娶的好男儿都快踏破相府门槛了,杨母骄傲又感慨,她的女儿有倾国倾城之色,是世上最耀眼的明珠呢。
偏偏,她以前被鬼迷了眼,竟让女儿从小就女扮男装。
别的女子在玩玩闹闹,清儿却在念书,因她的自私,虚度了十六年光阴。
在杨清泄露身份后,姐姐将她一通训斥,杨母想通后,这才追悔莫及。
“清儿,你恨娘吗?”
杨清闻言,心突然很痛,这或许是原主的执念吧。
在书中,原主直到惨死,也没有穿过一件衣裙,戴过一样首饰,她可恨,又何尝不可悲。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角泛起了泪水。
杨清无法忽视内心的感受,淡淡道:“恨。”
说出这个字后,萦绕在心中的悲切瞬间烟消云散。看来,原主至死都在执着于此事。
杨母一听,泪如雨下,“我知道,我就知道。
怎么能不恨呢?
在她的眼泪中,杨清只觉得压抑,不耐烦问:“娘,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是你受了委屈吗?”
杨母双眸含泪,愣愣看着她,伤心问:“清儿,你……你还在怪娘亲?”
“娘亲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啊!”
“为娘的,怎么会害你呢。”
“你别再说了,可以吗?”杨清来回快走,只觉得连呼吸都是罪,几次欲言又止,在她的泪水和哀求中饱受折磨。
最终,杨清受不了了,不管不顾跑了出去。
清静了一个下午。
晚上,杨清早早就入睡了。
睡着睡着,模糊听到敲门声,将她从梦中惊醒。
杨清仅着亵衣,眼睛困得睁不开,浑身无力来到门后,“是谁?”
无人应答,却又响起了敲门声。
“嗯?”
杨清迷迷糊糊,呆呆看向窗户,果不其然,那人又敲了敲窗。
“是谁?”
窗外,那人压低声音回道:“是霍某。”
杨清:“……”
白天明明见了,还得大半夜敲她的窗,总不会有要事密谋吧?
不过,他在窗外,总归惹人注目,杨清又困又烦,一把打开窗户,冷冷看着他。
霍风笑容满面,怕她关上窗,连忙将手臂放在窗上,“杨姑娘,好久不见。”
杨清无语死了,才半天没见,并没有很久。
“你干什么?”
“长夜漫漫,霍某无心睡眠,心里七上八下的。”
“说人话!”杨清真的很困,没心思陪他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霍风笑了笑,满眼都是她的容颜,只觉得钻狗洞偷跑进相府,真是值了。
若下次想她了,还能钻。
“陌上花开,天气大好,我们后天去踏青吧。”
后天,是李国的一个传统节日,男女老少爱登高踏青,书院也能休沐一天。
杨清摇摇头,果断拒绝:“不去。”
“去吧去吧,杨姑娘赏个脸吧。”
“不要!”
反正吧,她每次出门,准没好事,倒不如呆在房里,毕竟躺平使她快乐。
霍风神色落寞,也不勉强,倒让杨清意外了。
然而,话已说完,他的手臂还放在窗上,使劲推,都不撒开半分。
杨清目无表情,心里浮现出不妙的预感,“你还不走?”
霍风叹了口气,故作不懂道:“杨姑娘,你累了就去睡吧,我站在这里就好,天亮后就走。”
“……”
嚯!难怪这么好说话,原来在这里强迫她呢?
天亮后再走,那不是被人看到了?人多嘴杂,不是传遍京城了?
“霍风,你挺有想法的呀。”杨清皮笑肉不笑,话中带刺。
“杨姑娘,你这是何意?”霍风一脸震惊,似不解她的话中之意。
杨清气笑了,摊上这厚颜无耻的坏狗,还能怎么样呢?
“你别说了,我去!”
霍风双眸一亮,脸上泛着熠熠神采,“那一言为定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
明明她没有做错事,却总有偷.情的紧张。
霍风达成目的后,又缠她说了几句话,才快活离开了。
杨清用力锁上窗,又疲倦的倒在床上,她真的太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料,沉闷的敲门声又将她从梦中惊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