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和煦。
杨清一觉睡醒,头还昏昏沉沉的,只因昨晚一直提心吊胆,就连睡着了都在做噩梦。
阳光洒落枝头,书舍暖洋洋的。
环顾一圈,不见霍风的踪影,杨清不禁松了口气,毕竟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唔……”
另一边,全修远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只觉得头阵阵刺痛,看到杨清的那一刻,却两眼放光。
然而,杨清想到昨晚与霍风亲吻时,他又哭又闹的模样,不禁心虚,一再回避他的视线。
“你脸红什么?”
全修远走近,却矢口不提昨晚之事。
“嗯?”杨清心头一动,试探问:“昨晚……你都不记得了?”
“昨晚?出什么事了吗?”
杨清摇摇头,果断道:“什么事都没有!”
呼……
忘了就好,忘了就好耶。
全修远就是这样的性子,大大咧咧的,没有心眼,也不会害人,却极其重义气,又有胆色。
书中,他也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
就在这时,霍风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杨弟,你醒了,快洗漱吧。”
他的过分热情,让杨清坐立难安,毕竟全修远还在这呢,就不能收敛点?
此时,全修远左看看右瞧瞧,狐疑问:“你们怪怪的,莫非有事瞒着我?”
霍风微微挑眉,反问:“你觉得我们有什么事瞒着你?”
想了想,全修远点点头,三人同吃同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们也不至于瞒着自己乱搞搞吧?
何况,都是大男人,能怎么乱搞搞?
全修远哈哈一笑,爽朗道:“我说笑的。”
言罢,他也想去洗漱,手还没碰到热水呢,连盆都被端走了,傻眼问:“你干什么?”
霍风一本正经,语气平淡:“要洗漱,你就自己去打水。”
这盆水是给杨姑娘用的,哪能让他先碰了,就是用剩下的,端去倒了,也不能便宜他。
全修远一头雾水,争论道:“这么多水,我用一点怎么了?”
“不行。”
言罢,霍风打湿毛巾,让杨清先擦擦手。
杨清尴尬极了,顶着两人的视线,恨不得冲出门外。
全修远看了看,不禁气笑了,“霍风,你不会做了亏心事吧,你们一向不合的吧?”
“……”
不得不说,他竟然猜对了,可杨清和霍风可不会多说半句。
全修远起疑,又想不通其中的关键,只觉得头很痛,好像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脸上还黏糊糊的,难道他喝醉后哭了?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他是流血不流泪的男子汉,天塌了都不会哭的,看来是多想了。
将不解抛之脑后,全修远穿上衣裳,热情相邀:“杨清,书院休沐三天,他们都去上山烧香了,我们也去吧。”
听闻,谷嘉山觉隐寺求姻缘很灵验,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崇山书院的书生们每逢休沐,就爱三五成群去求姻缘。
不仅他们,京城中早有烧香拜佛求姻缘的风气。
难得休沐,杨清想躺平休息。
可全修远一再邀请,就连霍风也说去,这就耐人寻味了。
霍风察觉到她怪异的目光,笑问:“我求姻缘不行吗?”
毕竟,他的意上人还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边呢。
杨清尬笑,应道:“行……”反正求了佛,你也不会如愿就是了。
书院外,同窗们早已整装待发,一群人凑在一起,有说有笑,不时还偷偷炫耀珍藏的“仙子梅花帕”。
小厮们早就等候多时了。
觉隐寺在京城之北,距离不近,有人骑马,有人做马车,毕竟大部分都是官员之子,也不缺钱。
全修远意气风发,利落地翻身上马,朝杨清伸出一只手:“我们同乘一匹马吧?”
忽然,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表弟,我们同行。”
杨清一看,惊喜极了:“表哥,你怎么也来了?”
柳宸笑了笑,牵来一匹马:“你会骑马吧?”若不会,就与她同乘一匹马,定是一桩美事。
“小事一桩!”杨清哈哈一笑,也飞身上马,颇有意气少年郎的样子。
全修远被人捷足先登,气得咬牙,又不敢触柳宸的霉头,毕竟他可是出了名的狠人,最爱背地里使坏。
此时,霍风的眸色也暗了下来,特别在受到霍风若有似无的警告时,男人的野性被激起了。
就在这时,一道娇蛮的声音传来:“你们堵在这里,我怎么过去啊?”
众人循声望去,顿时沸腾了。
“柳姑娘也来了。”
“几日不见,柳姑娘憔悴了。”
“太好了,我正要求和柳姑娘的姻缘呢。”
“柳姑娘真美啊!”
这些人都没见过杨清的真容,对传闻中的“仙子”只停留在想象中,虽心生向往,可柳依依却可见可闻的,也是仰慕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