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笑着点头：“好。”
“今晚之事，你不必害怕，一切有表哥呢。”
“表哥，我知道的。”
言罢，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变得古怪。
杨清微微红了脸，撇过头道：“表哥，我累了，先回去了。”
“好，我也走了。”
然而，他迟迟没有动作，好似脚底生了根。
杨清不是七窍不通，对柳宸的心意隐隐有所猜到，可正因为这样，她更慌了，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表哥，我……”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杨清点头，对他摇摇手：“明天见。”
柳宸一转身，嘴角的笑容就消失了，神色很是落寞。
他不敢让表妹说下去，他也知道，表妹对自己只有兄妹之情。
然而，只要不戳破，他就能继续自欺欺人，有微弱的希望总好过失望。
今晚太刺激，杨清不敢出去，在屋子里躲了两天，才去书院念书。
崇山书院。
杨清几天没来念书，原以为到学堂时，别人会问情况，可压根没有。
时候尚早，崔山长还没来，这些人胆大包天，竟然没念书，反而围在一起，热烈说些什么事。
杨清穿着宽大的男装，身形比之前瘦削了几分，仍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
此时，她心下好奇，本着“有瓜不吃白不吃”的心态，硬是挤了进去，竖着耳朵听。
这群人神色热烈，一脸的激动，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面红耳赤，不时还互呛几句，好似在吵架。
这一听，杨清就提起了心。
“我早就说，这世上肯定有鬼神的，不然哪来的仙女下凡？”
“依我看，怕是神女转世！”
“五台山的大和尚说了，是我们京城的男子太虔诚，感动了上神，才让神女转世的。”
“听说，仙子一个眼神，周围的男子都像着了魔，纷纷跳入河中，说着她若是不接受自己，就殉情呢。”
“那么绝美的女子，也不知得什么男子才配得上，至少也得是我这样的吧。”
“呵，就你？”
“那晚，我去了下游放河灯，没见到仙女的绝色之姿，我恨啊！”
“哼，我见到了，仙子的美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李兄，求详细说说。”
那李姓书生清了清喉咙，神神秘秘道：“好叫你们知道，仙子长发及腰，瞳孔是紫色的，手戴一对赤金石榴镯子，挥手间，有桃花瓣从空中飘落。”
“你说得不对，我听说，仙子挽着飞仙髻，一笑倾城，在众人的围观中，踏河飞天了。”
“仙子又不是真的神仙，哪来的飞天，你也是胡诌的。”
“我听说，仙子游玩上元节后，就被天上的童男童女接走了。”
上元节，有仙子昙花一现。
短短两天，这事就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流传出各种说辞，大多都是凭空猜测罢了。
有幸见过仙子的人，只说仙子绝美，可怎么美，却绞尽脑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仙子确实美得无法形容。
既然形容不出，他们就只能凭空幻想了，更有甚者，说仙子步步生莲，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然而，众人万万想不到，自己口中的仙子，此时就在他们当中，还听得一脸愕然。
杨清得知他们议论的是自己后，就傻了眼。
这群人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能飞天了？又什么时候一个眼神，就让围观的男人们为她跳河了？
三人成虎，他们传得太离谱了吧？
这个世界，有些可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