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字被程让重复了几句,每一遍都带着打断骨头的疼痛,夏闻语皱皱眉,“怎么?程总连下属的私生活都要管?”
相亲对象叫郑鹏,家里开了一家小药厂,夏闻语是他相亲过那么多女人中长得最漂亮,身材最好,工资又是最高的一个。
对这个香饽饽,郑鹏那叫一个满意,恨不得下一秒两人就去登记结婚。
“哦,原来您是小夏的老板啊,失敬失敬,我和小夏聊的很投缘,估计…”
“闭嘴。”程让蓦地打断他的话,声线平和看向郑鹏的眼里冒着火,夏闻语下意识的往他那边站了站。
“夏闻语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说完,他直接拉着夏闻语就往外边走,郑鹏还想要拦人,程让冷不丁的落下一句话,直直把郑鹏吓得站在原地。
“有什么要求,直接去上寻公司找我。”
开玩笑,上寻公司可是大公司,哪里是他这个小药厂能比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他想要便让给他。
郑鹏如此想着,又心安理得坐下,继续吃火锅。
(2)
“程让,你放开我…”
夏闻语被他拉着径直往外走,程让用了十足力,她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
“你放开我…”
见程让一直不松手,气得夏闻语用小挎包去砸他,她的小挎包上有金属的小链条,砸在手上划过皮肤,很快就带起一道痕迹。
“嘶…夏闻语,你是不是疯了…”
程让气得炸毛,忽地松开她的手,紧蹙着眉心。
“呵…”夏闻语揉了揉发红的手腕,脸上精致的妆容有一刻的皲裂,“我是疯了,那程总是什么意思?纠缠女下属是什么意思?”
她这话拱火,说出去有些冒犯,冷静下来的程让却不恼,眸色深沉,波澜不惊地道:“夏闻语,你不能相亲。”
“程总,现在是下班时间,我的私人事情不需要得到您的允许吧?”
夏闻语后退半步,两人隔着安全距离,低丸子头松开了些,乱也美,她拨开脸上的发丝,嘴角斜斜勾起一抹弧度,冷眼睨着他。
程让眼眸乌沉沉的,流转着一片群星争辉的银汉,萧疏而藏锋,“夏闻语,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
夏闻语看着他笑,先是嘴角翘起一点弧度,继而笑意渐深,她伸手捂着嘴,眉眼弯弯,却没有半分暖意,她长得实在太美,勾着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半是清纯半是妩媚,带着江南水乡的韵调,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程总,你是我什么人?”
原是弱柳扶风姿,她却一秒站定身子,纤细的身子在刺眼的阳光下,竟有着力盖山河之气势,“从几年前你躺在那张床上,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像是一把锤子,毫不留情砸在他的心口,一颗心被她砸得稀巴碎。
过去太甜蜜,也太不堪。
夏闻语本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冷漠,然而亲自撕开自己的伤疤,过于残忍了,那血淋淋的一幕都在提醒着她的过去有多不堪。
大概是太阳太猛,夏闻语竟觉得眼前有些朦胧,水雾太大了,她伸手去擦,却摸到一脸泪水。
“小语…”
两人避开的,掩藏的太久的话题终于在这一刻重见天光,然后把它衣不蔽体的暴露在所有人眼底下。
“别这么喊我,我嫌脏。”
夏闻语胡乱擦掉脸上的泪,她又恢复到那个清冷淡漠的夏助理,“不好意思,程总,我要回去了,我们除了工作事情,其他时间还是少见面好,毕竟我们不熟。”
听着这无比生疏的敬语,程让心痛如绞。他紧紧咬住牙,下颌的肌肉一阵剧烈的颤抖。
他喉头发堵,低沉的嗓音透着无尽的悲凉和涩意。
“小语
他直直杵在那里,跟个木头一样,夏闻语忽略不了心头的烦躁,索性绕开他,大步离开,没有一丝犹豫,走得果断又决绝。
跟五年前一模一样,她真的不留恋了。
这个认知让程让心慌,他下意识跟上去,然而夏闻语冷得掉渣的声音骤然落下。
“程让,别逼我再离开这里。”
夏闻语尖利如刀的话语将程让的心脏划出了数道血痕,他瞳孔狠狠一缩,停在原地没有再动弹。
不敢动,也不敢去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