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绮顺势挥退伺候的小厮,偌大的书房内,只剩下二人。
“这段日子有点疏忽你了。”楚绮给时嫱倒了一碗,方才给自己倒。
她似乎想话家常,话刚开了个头,时嫱便忙道:
“没有,你也是为了楚国,我并不觉得你疏忽我了。”
楚绮看了看女子脸上的慌乱,忽的笑了笑:
“婉婉好像有点怕我了?”
要知道,楚绮为了没有距离感,在她面前从不自称朕,而是一如以前自称我。
但几日不见,她家婉婉竟多了几分畏惧。
时嫱闻言咬了咬唇,她很想说自己不怕,但对上情郎含笑的眸子,倏然说不出口,原本干涩的眼睛涌上些许泪光。
“发生什么事了,委屈到我家婉婉了。”楚绮放下勺子,“过来些。”
时嫱起身,刚靠近楚绮,便被抱了个满怀。
柔软中带着馨香的身子落入怀里,后者眸色深了深,摸了摸女子的耳垂,他低声说:
“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乱嚼舌根了?有什么委屈不要憋在心里,我自会为你出气。”
感受到情郎温暖的体温,听着他温柔软语,时嫱尽力忍住的情绪喷涌而出,眼泪一颗颗流出来,即便是容貌不够绝美,如此哭泣却十分惹人心疼,“伺候我的婢女说,你当了皇帝,以后会广纳妃子,我不再是特殊的,我.....”
她深吸口气,但仍是没忍住,泪水吧嗒吧嗒的掉,有一些掉在楚绮的手背上,温热的泪水无端有些灼人。
其实时嫱何尝不知道,当当初的小太监一跃成为一国之君,身边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正因为清楚这一点,是以她更加明白婢女没有说错,于是她更伤心了。
但哪个男子此时不是三妻四妾的?
更何况是皇帝,后宫三千佳丽才是常态。
楚绮手指蜷缩了下,时嫱眼泪掉在手背却好似落在她心里,心尖泛起了酸涩,她抽.出时嫱兜里的手帕,为她擦拭眼泪:
“那婢女到底是短时间寻来的,不会伺候人,明日便让宏伊寻一批新的来。”
宏伊便是楚绮手底下的一个臣子,之前走访民间寻来的,从前也在达官贵人底下做事,用起来还算顺手。
但一般只负责跟着他做事,也会负责一下府邸的内务。
拭去时嫱眼泪,楚绮给她递了一勺鸡汤:
“莫哭了,我保证,只娶你一人,不会有其他人的。”
时嫱愣愣吞下,滋味都没品出来,满脑子都是楚绮的“只娶你一人”,怀疑自己幻听了。